無垠虛空是一個沒有距離概念的地方,恆星猶如河沙密佈,唯有極其強大的生物才能夠在這裡獨立生存。兩個看似近在遲尺的星球也許相隔無窮遠,除非擁有具體的座標,遠行對任何智慧生命來說都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無論是能引導人邁入瘋狂的混沌黑洞,還是以破壞為本能的混沌巨獸,都在虎視眈眈。
偶爾有生命源地點綴其間,而誕生生命的世界同樣會誕生意識,她沒有情感,以自身的生存和進步為唯一要務,所以自打誕生之初,她最先學會的就是在無垠虛空中隱藏自己。
璀璨星海里,龍族世界。
東京,源氏大廈,繪梨衣坐在辦公桌前,默默在日曆上畫下第三個紅圈。
今天是某個傢伙出差的第三天,據說是外國的朋友到北海道旅遊,他去招待一下,預計要花一週時間,回來的時候會帶伴手禮。
“你還有什麼要彙報的嗎。”她澹澹道。
“沒有了,小姐。”山田一郎在地上正襟危坐,這位老人是上杉越的大般若,曾經在北極圈的遊輪上為某格送過東西。
“他潛意識裡或許還認為我是個需要保護的小孩子。”繪梨衣面無表情地說道。
山田一郎深深低下頭,其實出賣代理家主他也是非常愧疚的,只是沒到切腹自盡的地步,畢竟在效忠夏格之前,他已經向繪梨衣獻上了忠誠。
夏格想的沒錯,他的確不會背叛,一生的沉沒成本太過沉重,但忠誠是有優先順序的,誰讓繪梨衣才是上杉越的直系子嗣呢,而且對方也有合格的智慧領導自己的忠誠,若是像多年之前那般只是一件兵器,自己也不會輕易投靠。
繪梨衣端詳著手裡的照片,裡面男人的側臉對她來說簡直熟的不能熟,這傢伙一邊和麵色難堪的年輕人交流,一邊攬住旁邊少女的纖腰,少女的容貌無異於天姿,和妖精似的男人分外般配。
“先選塊風水好的墓地,我要埋了她,訊息查到了嗎。”繪梨衣的語氣異常平靜,就像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山田一郎恭敬道:“是卡塞爾預科班的學生,名字叫夏彌,因為您的吩咐,此事沒有聲張,所以花了不短的時間。”
這件事的調查從山田一郎返回之日就開始了。
“女子高中生?”繪梨衣皺眉,這個屬性還是挺有優勢的,如果穿上jk和白襪威脅就更大了,她在家s過相關角色,對某格的癖好具有相當程度的瞭解,要是再加上獸耳,那將會是絕殺。
“小姐,是否需要屬下將其押送過來。”
“不用,等他回來再說。”
山田一郎走後,繪梨衣頭疼地揉了揉眉心,其實這種事她早有預料,畢竟每天晚上喜歡不同s的傢伙很難是個好東西,而且血統高等的雄性混血種向來不安分,她父親年輕時就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例子,但這次目標很棘手,她不得不承認對方的樣貌在自己之上,得準備好全套的計劃。
與此同時,龍少女從菜市場拎著東西回家,最近卡塞爾的諾瑪好像察覺到點東西,她準備僱傭賞金獵人去搶檔案,擔憂倒不至於,大不了給某個鐵子打電話求救。
斬赤世界,帝都朝堂。
頭戴十二冕旒的艾斯德斯坐在皇帝寶座上俯視四方,右側近首,一身純黑甲胃的赤童輕握刀柄,面色凝重的垂眸。
殿下,朝臣林立,厄爾站在左側最前方,自從大朝會開始以來便不發一言。
“妖后,陛下已有三日不見外臣,有言道,國不可一日無君,你把持朝綱,肆意妄為,臣請陛下出面主持公道,今日吾已做好自縊的準備!”
“皇后殿下,新朝建立半年有餘,您一無所出,長此以往帝國定當重新陷入風雨飄渺,臣請陛下選秀,擇儀容出眾,可生育國本者充實後宮。”
“西北戰勢太過酷烈,血海深煞有傷天和,新朝正是需要修養聲息的時候,臣請皇后還政於陛下。”
數位重臣直言進諫,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身份—舊貴族,從前新帝每日都會象徵性地召見幾位近臣,可三日前這種現象戛然而止,聯想到半年前帝都北郊的那場毀天滅地的戰鬥,陛下不是沒有可能……
更重要的是,他們沒有機會了,繼續等下去舊貴族的勢力只會與日俱減,這是最後一搏。
“厄爾,你有什麼要說的嗎。”艾斯德斯微微側頭問道。
“回皇后,陛下乃最強。”厄爾從容地說,他知道對方有責問自己有沒有參與其中的意思,畢竟統領百官是他的職責,這麼多重臣公然唱反調很難不讓人認為是他在指使。
艾斯德斯聞言輕笑,然後很快轉冷,漠然開口:“都拖出去砍了。”
“妖后敢爾!”
“皇后三思啊。”
“牝雞司晨,惑亂朝綱,該死的是你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