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地下牢房的樓梯走上去就進入了大殿,災變之前遺留的藝術品大多抵不過歲月的侵蝕,只有金銀玉器保留的相對完好,而這也方便了血族刻下自己的痕跡。
夏格穿著簡單的灰色麻衣慢慢瀏覽牆壁上的壁畫,有高高在上俯視臣民的女王,也有屍山血海中毅然獨立的咆孝戰士,還有極盡奢華的享樂之宴。
根據其中的記載,名為索托非的神創造了萬物,她的血液流淌,匯聚成十三座湖泊,血族十三始祖便在湖泊中誕生,她的骨肉腐朽,分解成無數土石,畸變怪物就從中爬出,至於人類則是依附其面板上的汙垢,不過對立造成的輕蔑沒有參考價值,而索托非在血族雅言中的意思是活著的血肉。
隨著夏格不斷深入大殿,壁畫裡的內容也越發猙獰起來,血族之間的廝殺愈演愈烈,生活在無數城市裡的血僕被迫拿起武器,接著是下級貴族,然後是上級貴族,最終連十三始祖也親自下場。
按照正常的構架,公爵的數量應該是始祖的數倍,但在始祖親自下場後,只有戰力對等的其他始祖有把握活下來,而值得他們出手的目標本就不多,公爵有幸是首要目標,因為烈度的空前激化,血族已經失去了將對將,王對王的潛在默契。
傳聞索托非仁慈、寬懷、平等地愛著萬物,但毫無底線的戰爭終於激怒了她,這位神開始厭惡血族,她將自己埋進土地,以自己的骨肉創造出無數畸變怪物,最終血族時代結束。
“然後進入人的時代。”洛莉斯環臂說道,她儘量不讓自己的目光落到男人的脖頸上。
“災變是怎麼回事。”夏格隨意問道,後面的壁畫就沒有了,屬於血族的歷史概要已經結束。
“用神神叨叨的話講就是人從血族那裡獲得自由後走上了相同的道路,再一次激怒了索托非,不過因為人類側重發展科技,所以還能維持一部分生產資料以供延續,血族因為能用沉睡恢復傷勢,所以能在這個時代歸來。”
“如果寫成論文介意我發表嗎,你的名字也可以署上。”
“這不是常識嗎,至少你們所謂的七財閥和太宰府應該知道才對。”
夏格嘴角一抽,果然黑羽清水說的話還是保守了。
在他看來索托非應該是血族的頂尖強者對世界意識的模湖察覺,星球外側那隻和世界緊密相連的血肉蠕蟲的確存在,類似此世之惡的東西沒法消除由世界意識承擔最終導致瘋狂。
“你的刀是跟誰學的。”洛莉斯問道,她只對能威脅自己的東西有好奇心。
“自學。”夏格看著壁畫上名為初擁的儀式陷入思索,隨口敷衍道。
“嗯。”洛莉斯不置可否,她一拳命中對方小腹,然後趁對方反擊之前控制荊棘長鞭化作的手銬延伸將其束縛,上面的尖刺只要刺入面板,可以預料很快就會鮮血淋漓。
突如其來的攻擊讓夏格差點愣住,臉上流露出清晰的疑惑,開口道:“做什麼!”
他是真沒想到那裡出了問題。
“你竟然還不順從我。”
“?”
京都的清晨。
後殿是女公爵休息的場所,刺繡華麗的帷幔籠罩著整潔的床榻,水晶燈像是倒掛在天花板上的聖誕樹,傢俱鎏金紋銀,深綠和金黃相間。
洛莉斯的身材嬌小貧瘠,但是雙腿纖細修長,藍髮藍童為她增添了一份妖媚的氣質,她靜靜地平躺在被褥上,雙手搭在腹部,像童話裡沉睡的公主。
如果忽略某個傢伙的話。
夏格四肢被荊棘纏繞,荊棘另一端勾住天花板的屋簷,整個人像倒立的平板凳般掛在空中,而且還失去了才剛入手不久的灰色麻衣。
“你可真變態啊,一天之內能讓我兩度感到羞恥的你還是第一個。”他看見對方睜開眼睛說道。
“早,只是為了方便進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