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役所門口,年輕的工作人員拎著包和兩人告別,她很快就不用再繼續朝九晚五地上班了,全職太太的悠閒生活馬上就要到來。
“真的不用我送你回去?”陽乃問道,她用右手揉著左肩膀,剛才勐的一用力好像讓胳膊抻到了。
“嗯,我熘達。”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一隻狼型的妖魔正叼著一隻蜘蛛從街邊往郊外走,察覺到主人存在的狼妖興奮地嚎叫了幾聲,它可是有在認真工作。
夏格輕輕踢開流著口水靠過來的狼妖,這些傢伙對自己的醜心裡一點數都沒有,一個個渾身都是眼睛有的時候還流膿水,誰願意用衣服幫它們擦啊。
陽乃坐進駕駛位,落下車窗笑著朝男人揮了揮手,然後便開著紅色跑車融進車流裡。
極遠處,黑色煙霧騰空而起,顆粒狀的塵土清晰可見,一個騎著獅子的金髮女人在樓頂上穿梭,渾身上下只有那件皮衣算是完整的布料。
毘沙門天,七福神之一,被譽為最強武神,掌控著規模龐大的神器家族,她和某個運動服男宿怨甚深,目前正趕去解決一場時化。
時化是能夠吸引妖魔的現象,不過由於最近黃泉在落實可持續發展,時化的總體頻率下降了很多。
小巷的角落裡,夜鬥和雪音屏息凝神地貼著牆壁,生怕被毘沙門天發現。
神器的數量越多,對主人的負擔就越大,而神染恙到了一定程度就被稱作神墮,毘沙門天曾經因為家族神器間的互相猜疑而瀕臨死亡,全靠兆麻委託夜鬥斬光他們才得以倖存,事後,毘沙門天消極了一段時間,靠著對夜斗的憎恨才振作起來。
邏輯不通,但還在情理之中。
“我已經替你感到丟人了。”雪音喘著粗氣說道。
“她身上全是神器,我有什麼辦法,那個女人很難纏,見面就跑才是最省事的選擇。”夜鬥小聲回話。
雪音在一旁不滿道:“所以說你為什麼會惹上那種傢伙啊,連神社都沒有的廢柴神明。”
夜鬥剛想反駁,卻看見小巷前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過,他壓著嗓音喊了一下,但可能是聲音小的緣故沒收到回應。
夏格搭上電車,末班車一般都在十點左右,現在還不算晚,他當然聽見了,但是彼岸的事情他如今沒有摻和的必要。
等到家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一戶建的牆壁修繕完工,重新砌過的牆看上去很規整。
夏格檢查一遍後用手機給建築公司那邊結了尾款,對方有些為難,畢竟電子支付在這邊使用困難,不過看在這次是社長女兒介紹的顧客,也就捏著鼻子認了。
二樓臥室,新多出來的落地窗讓室內採光上升了數個層次,厚重的窗簾被布條捆在兩側,除了容易進小偷沒有太大缺點。
夏格想了想,伸出手指在面前的地板上點了一下,很快黃色的水在地板上浮現,一隻色彩斑斕的蜘蛛沿著邊緣爬出來,它的後背掛著一張面具。
“以後你看家。”
蜘蛛快速地爬到房簷犄角開始吐絲纏網。
小狐狸一回家就從帽兜裡鑽出來,在榻榻米上縮成團後便不省人事,夏格把她抱起來豎著放到地上,結果又是沾地即睡。
白天沒睡好,她迫切需要補充睡眠。
天際只剩下一線深藍,夏格取出工具繪畫,即便不開燈他的目力也足以支撐進度。
半個小時後,大作完成,某人依舊固執地認為自己是油畫中的抽象派畫家。
黑暗裡,夏格在原地坐了十幾分鍾,伸手拿起遙控器開啟電視,翻了幾個臺發現沒有他習慣看的整蠱綜藝後,又按下了紅色的關機按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