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曆1020年,夏,二皇子遭反抗軍殺手襲擊,最終不幸遇難,皇帝悲痛欲絕於三日後兀然駕崩。
同月,一場瘟疫在皇族之間蔓延,短短數週內皇室血脈凋零,只有小皇子倖免於難。
次月,小皇子登基,顧命奧內斯特擔任大臣,佈德大將軍留任,前御前諫官諾倫因濫用職權被抄家斬首,三代同罪。
北地,巴魯斯特子爵領。
接連著的幾場雨過後天氣陡然涼爽起來,花園裡的泥土味被雨水掀起來後就再沒落下,混著花草的香氣讓人心曠神怡。
樹木的綠意暗澹了些,但仍然枝葉繁茂,陰翳裡夏格躺在搖椅上緩解身體的疲憊。
一隻通體雪白的小狐狸趴在他頭上靜靜地酣睡,瑪茵手裡端著果盤坐在搖椅旁邊的板凳上,眼睛裡充滿了蠢蠢欲動。
突然她伸出手摸向小狐狸蓬鬆的尾巴,結果被瞬間撓了一爪子,眨眼的功夫小狐狸便消失不見。
“記吃不記打說的就是你。”夏格連眼睛都懶得睜開,這傢伙純粹是手欠,被撓又不是一次兩次了,可能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不用擔心疾病,暴怒本質上還是刀具。
“主人,我想摸摸她。”瑪茵委屈巴巴地說,沒有女孩子會不喜歡那身毛皮。
“你問我沒用,她不願意我通常不會強求。”夏格拒絕道。
某人選擇性地忽略了拿暴怒切肉的那段崢嶸歲月。
“主人~”
“沒門。”夏格搖頭,這稱呼時間一長已經失去了對他的特攻,除非有貓耳朵和貓尾巴。
“主人,我十一歲多了。”瑪茵掰著手指頭數了數說道。
“抱歉,我要臉。”夏格澹澹道,就像小男孩問家長,表姐是不是和自己的關係在三代以外,這種問題在大人眼裡太過直白幼稚。
而且小孩懂個屁,她們只喜歡帥的,完全看不到他夏某人奢華的內涵。
“主人,啊。”瑪茵用勺子彎起了一塊果肉送到某人嘴邊。
夏格坦然的張開嘴,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他經過對自己良心的反覆拷問,發現自己並沒有被貴族生活腐化,只有深入他們,瞭解他們,才能打敗他們,某種意義上這也是一種奉獻和犧牲。
“水多,下次撒點鹽。”夏格咂了咂嘴說道,以前和繪梨衣一起吃源氏重工邊上超市買的西瓜就是這樣,西瓜瓤的顏色跟沒熟一樣,不撒鹽那點甜味根本嘗不出來。
“好的。”瑪茵粉色的眼眸彎成了月牙。
沒想到連我也慵懶起來了啊……夏格透過樹葉間的空隙看著天空發出了無病呻吟。
有些人生氣會殺人,有些人不殺人就會生氣,他當然沒有那種稍顯病態的心理,但天天除了練刀就是修養,確實有點閒不住了。
亞伯自從他取代了索斯侯爵的地位後就不來了,大概是覺得繼續像以前那樣相處很彆扭,但又不得不保持恭敬,時光帶走了形形的人,只剩下瑟瑟的自己。
“瑪茵,你愣著幹嘛呢。”夏格轉頭問。
瑪茵愣愣地看著男人的側臉,直到被叫了名字才反應過來,臉紅倒不至於,就是有點尷尬。
“抱歉。”
“快去做飯。”
“是。”瑪茵站起來離開,很快開始小跑。
夏格看著她的背影,很好奇雙馬尾是怎麼才能轉的和螺旋槳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