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天空已經放晴,夕陽灑落雪面反射著瑩瑩的微光,松樹上掛滿了雪花像是披上白裘,滑雪場的遊客陸陸續續地離開。
商廈頂層的咖啡廳,繪梨衣一隻手拿著湯匙在杯子裡來回攪拌,抬頭擔憂地說。
“外面對你來說簡直太危險了,真不敢想象你之前獨自去卡塞爾都經歷了什麼,萬一你一覺醒來被關進地下室裡成為壞女人的兵器,我該怎麼活啊。”
與此同時,某個正在房間落地窗前寫作業的傢伙打了個噴嚏。
夏格面無表情道:“這已經是你今天說的第十遍了。”
“一百遍也還是要說啊,她們會用那種串著小珠子的東西折磨你,時間一長你滿腦子裡都會是那些不堪入目的事情,到時候就無法回頭了,沒準連我也會被你忘掉,只留下一身正氣。”
“別鬧了,冰雪節快開始了。”夏格麻木地說,他感覺自己差點被顏色廢料洗腦,這傢伙自打同居之後越來越不正經。
繪梨衣拿出小鏡子裝模作樣地給自己描描眼線,其實她臉上連淡妝都沒有。
“當然是你喜歡聽我才說的啦,就像剛才如果我說:我鬧什麼了。你肯定會不高興,即便不表現出來,心裡也會積攢不滿,長此以往咱們倆不就掰了嗎,相反,今天是小瑟女,明天是清純jk,這樣婚姻才有新鮮感啊,拿捏。”
夏格聽的直撮牙花子,他把剩下的咖啡喝完,還是覺得以前的繪梨衣更乖一點。
繪梨衣抽空白了他一眼,“不會吧,你不會覺得呆瓜一直呆下去就是為她好吧,漂亮的笨女孩一進入社會就會像被狼叼走的羊羔噠。”
“今天怎麼火氣這麼大。”夏格好奇地問道,除了特殊日子外,這傢伙的叛逆期應該早就過了啊。
“還不是因為那幾個傢伙,當我的面搶我的男人哎,目中無人,膽大妄為,有眼無珠。”繪梨衣越說越氣。
你還挺有文化……夏格看了看錶,再閒扯可能就真趕不上冰雪節開幕式了。
“走了。”夏格起身離開。
“啊,哦,好的。”繪梨衣收好小鏡子,小跑著跟上他。
……
札幌的冰雪節是世界四大冰雪節之一,主會場大通公園正好位於市中心,1.5公里長的區域內儼然變成一座白雪的博物館,而且因為會場是公園的緣故,任何時候都可以參觀。
燈火輝煌的街頭,各色光芒打在大通公園門口的巨型雪雕上,那是一座用雪仿製的神社鳥居,玉垣、連注繩、石燈籠一應俱全。
公園內的湖面,開幕式進行到尾聲,一群穿著羽衣表演者正在冰上翩翩起舞,請來的歌手才剛剛退場。
“堵車了。”夏格略帶遺憾的說。
“沒關係啦,反正也是溜達。”繪梨衣笑著安慰他。
冰雪節來臨,公園裡多出了不少冰雕建築,這些冰雕可能持續到來年夏天才會完全融化,上面掛著串串彩飾燈。
兩人跟著人流往裡走,門口左邊的地面上堆滿了只到膝蓋的小雪人。
“沒有含金量,工具製造的雪人沒有靈魂。”繪梨衣摩挲著下巴評價。
夏格趕緊牽起了她的手。
繪梨衣愣了一下,然後小臉上泛起酡紅,儘管是老夫老妻了,但大庭廣眾之下還是有點不好意思,主要是夏格很少牽她的手。
“我怕你去踹那些雪人。”
“口是心非。”
夏格無奈,怎麼說真話還不信了。
路邊除了冰雕還有臨時的攤販,這裡的流量甚至比公園周邊的正經飯店還要大。
500円
彈珠汽水 300円
章魚燒 300円
夏格買了兩份章魚燒和油炸蛋糕遞給繪梨衣,兩個人一邊吃著一邊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