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陽還不見蹤影,天空霧濛濛的,瞭望臺的合金牆壁坑坑窪窪,很明顯昨天夜裡受到了重點照顧。
路明非靠在操作椅邊微微喘著粗氣,一夜精神緊繃讓他的身體頗感疲憊。
槍炮聲在黎明前就已經漸漸稀疏,畢竟不是真正的軍隊,無法組織高烈度持續性進攻,更何況昂熱半夜從歐洲趕回來了,所有學生當時都在手機上收到了諾瑪的訊息。
這次突襲影響的範圍不小,好在卡塞爾學院位於群山裡,除了次列車,基本和外界沒有地域上的聯絡。
當然一切都和夏格沒關係了,弗拉梅爾的人情還完,和路鳴澤的交易結束,他沒有繼續停留在這的必要。
夏格脫下深咖色的西服扔到一邊,機槍炮的底火溫度不低,西服已經不能要了,而且他對這件衣服深惡痛絕。
右手撐住牆垛,一個側身翻下了望臺,原地的路明非愣愣地看著夏格離開,還以為他是去上廁所。
昨天和弗拉梅爾請假之後諾瑪就錄入好了資訊,他本來是打算舞會結束就走的。
行李雜物就當扔了,畢竟宿舍樓已經成為了廢墟。
一路上不少地方還在燃著黑煙,斷壁殘垣到處都是,夏格咂咂嘴,這次可比上次更像是戰爭實踐課,大概是秘黨高層對三峽行動全無收穫很是不滿,他們當然能收到真實的戰報,被地下獵人差點選潰可算不上光彩。
同樣正因為沒有收穫,那條疑似龍類也銷聲匿跡,昂熱估計是預設了這次“戰爭洗禮”,一心復仇的獨裁者可不像看上去那麼和藹,半夜趕回來的說辭聽聽就好。
往日華麗的大門不見蹤影,夏格徑直離開,他走的是正規流程,沒人能挑毛病。
兩個小時後夏格坐上了芝加哥到東京的第一班飛機。
電話突然響起,正在過道的乘務員小姐目光犀利地回頭看他,夏格此時帶著口罩,不管她能不能理解自己用眼神傳達的歉意,趕緊把手機調到飛航模式。
乘務員小姐微笑著點了點頭,主動幫他接了杯熱水。
一分鐘後,手機接到了簡訊,夏格挑挑眉,他大致能猜到誰這麼執著,果然,施耐德用執行部的名義發起徵召,要求他立刻返回。
去你媽的,夏格打完之後覺得有點沒素質,又把幾個字刪了,重新打上:找富山雅史,再給源稚生髮條訊息,然後關機睡覺。
雖然他現在基本不用睡眠,但是總歸是習慣了。
……
東京街頭,紅色跑車的車窗拉下,源稚生伸出一隻手搭在窗框上,現在是早高峰,哪怕這輛車再外接一個發動機也開不起來,執行局局長的面子在這根本不好使。
烏鴉小跑著穿過車輛之間的縫隙,抱著兩個大紙袋,裡面是壽司、鯛魚燒和打包好的味增湯。
等他看到那輛跑車時不禁咧嘴笑了起來,這一來一回至少用了一刻鐘,可少主還在原地。
開啟車門,烏鴉一屁股坐了進去,“少主,你的腐竹白味增湯。”說完遞過去一個紙杯。
“給我一份鯛魚燒,別想糊弄我。”源稚生淡淡道。
“少主英明。”烏鴉順勢拍了個馬屁。
“夏格要回來了。”源稚生接著說。
烏鴉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他作為流氓嘴巴可不算乾淨,當初沒少挨夏格揍。
“那是好事啊,我也很想他。”烏鴉勉強笑著說。
源稚生皺起眉頭,“太噁心了,你正常點。”
“好的。”烏鴉抿了抿嘴,自己得管好它。
車流開始動起來,源稚生眼神裡閃過一絲喜色,他實在是被折磨夠了,平日裡沒有特殊情況的時候他都避開這種路段,但是今天為了接人只能迎難而上。
突然車流又停了下來,源稚生臉色僵硬,掙扎一會後拿出手機發了一條簡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