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塞爾,校醫室。
潔白敞亮的房間裡,富山雅史悠閒地擺弄茶具,武夷巖茶肉桂的辛銳香氣撲鼻,這是以前從家主那裡淘來的好東西,足以讓老餮拍案叫絕,但對面的中年男人只覺得煩躁。
對方堪稱油鹽不進,偏偏上級的任務下達的很堅決,自己夾在中間兩頭難受。
中年男人苦笑道:“富山教授,我好歹也是個資深專員,見那位一面總行吧,我知道他不是簡單的學生,但是既然選擇到卡塞爾,規矩還是要守的,我也有自己的難處啊。”
富山雅史笑著搖頭,“恕難從命啊,秘黨的那些長老家族從來不會聽到這種無禮的請求,執行部向來公平公正,怎麼還搞起歧視來了。”
中年男人抿嘴,執行部是個什麼吊樣他還不清楚嗎,公平公正?你罵誰呢。
這次三峽行動夏格稱病不去可謂是惹惱了施耐德,強行觀察的條例在學生導師涉入後無法推進,所以現在只能互相噴口水了。
中年男人頓了一下說道:“我們有理由懷疑上杉家主此時不在學院裡,無論他是去哪個家族秘密會談,還是在哪個不為人知的角落裡謀劃什麼,這都是違反學校規定的,而且他連最簡單的報備都沒有。主動承認可以減輕處罰,你是學院裡的老人,不用我再多說。”
富山雅史輕笑道:“諾瑪可沒有發出任何警報,哪怕s級也不可能長時間開著時間零,所以當你排除一切不可能的情況,剩下的,不管多難以置信,那都是事實。”
中年男人一噎,的確,諾瑪是學院監控全世界的眼睛,而且在卡塞爾學院這個心臟要害之地更是嚴密的誇張。
他想要詐一下,但結果依舊沒有變化。
如果說剛開始的時候學院的高層是擔憂s級的身體狀況,那麼現在就是事情不在自己掌控中的焦慮了,畢竟閉門不出一個多月對於學生來說太過異常,可當他們想要強制探查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根本握不住這把刀。
施耐德的背後有很多人支援,畢竟上杉家加入秘黨上層之後受到的也不可能全是歡迎。
“如果我一定要強求呢?”中年男人的聲音驟然變得低沉,當然,這還是試探,能進早就進去了,而且也輪不到他。
“那你可以走了。”
中年男人渾身一涼,轉過頭,發現夏格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在了沙發上。
……
“呦呵,睡美人什麼時候醒啦。”弗拉梅爾半醉半醒地吐槽。
鐘樓裡,這個老男人躺在亂糟糟的地板上,旁邊巨大螢幕散發的熒光照亮了他的側臉,顏色雜誌散落一地,不過空氣還算清新,沒有不妙的味道,畢竟眼前之人只要洗把臉就能成為舞會上貴婦少女追逐的焦點。
“剛醒。”夏格蹲在門口,他只能保持這個姿勢,站著顯得有點呆,坐著屬實是難為他了,連保潔阿姨看到這個屋子都得昏過去。
他到富山雅史那裡露個面,完善一下不在場證明就過來了,畢竟這傢伙作為導師還幫了自己一把忙。
“什麼事,要來點酒嗎,它能讓男人更有魅力,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所向披靡。”弗拉梅爾說完有些茫然地看著遠處的夏格,他們之間最少隔了十米,連說話都要稍微抬高音量。
“舞會,我給你輔助。”
弗拉梅爾瞬間一個機靈,眼睛竟然恢復了清明,他抬頭如臨大敵地說:“不許搶我風頭,你答應過我的,去理個光頭吧。”
“你在開玩笑嗎!”夏格臉色僵硬,這不可能,一場舞會還不值得他付出如此慘痛的代價。
“行吧行吧,到時候我就說你是未成年,還不懂那一套。”弗拉梅爾擺擺手。
“咦,項鍊不錯,看著有些年頭了,這是哪個古代貴族的……牙籤?”弗拉梅爾有些疑惑地端詳夏格脖子上的項鍊,以他鍊金大師的眼力也只能看出這東西年代久遠,至於用途,除了剔牙好像也幹不了別的了。
夏格無語地點點頭,其實這是岡格尼爾,作為至強的武器能有些許變化根本不足為奇,七宗罪暴怒甚至能變成八米長的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