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阿守帶著杜幸打算出門遛彎,還沒有出走多久,杜幸就感覺肚子一痛,以前也有過這種陣痛,不過沒有這次的痛,杜幸腳步一頓。
阿守問:“怎麼了倖幸?”
杜幸在等著那股痛勁兒緩過去,她扶著牆,搖了搖頭。
阿守也不敢馬虎,扶著杜幸,等著她的下一步動作。
幾分鐘後,杜幸感覺沒有那麼痛了,才轉手抓住阿守的胳膊說:“沒事了,走吧”
阿守看杜幸臉色有點差,他很擔心的問:“倖幸,你覺得還好嗎?”
杜幸說:“沒事,走吧,我想出來走走了,家裡面很悶。”
阿守沒有異議,但是扶著杜幸的手愈發小心。
這次還沒有走幾步,杜幸就感覺肚子猛的一痛,下身一陣濡濕。
杜幸一下子抓緊了阿守,指甲都扣到了阿守的肉裡:“阿守,不行了,我好像要生了?”
動作快于思維。阿守彎腰一下子抱起杜幸就往家裡沖。
“倖幸,你很痛嗎?你在堅持一下馬上就到家了”
阿守抱著杜幸一路狂奔,可也不敢跑的太顛簸,一方面還要控制速度,一方面注意腳下。可能是太著急的緣故,阿守的額頭也有細細的一層汗。慶幸走的不遠,沒有幾分鐘,杜幸就已經躺在床上了。
阿守本想看著杜幸讓阿媽去喊老王叔過來的,可是阿媽怕要是出現什麼緊急情況阿守處理不過來,就讓阿守去叫老王叔。
阿守快到門口的時候,阿媽喊了一句:“把阿亮媽也喊過來。”
“好”阿守已經去了很遠了,聲音從牆的那頭穿了過來。
杜幸躺在床上,痛的一身的汗,不停的喘著粗氣,痛的不是很規則,重的時候杜幸感覺自己都快要暈厥過去了,完全沒有了知覺。輕的時候就感覺有人拿著刀子在你的肚子裡挖你的肉,她只能緊緊的抓著身下的床單,等著陣痛過去。
阿媽本來還要準備杜幸生孩子的東西,可也挪不開步伐,她倒來一盆熱水,用毛巾擦著杜幸疼出來的一頭冷汗。
就算是以前經歷過生孩子,阿媽也止不住的緊張,她還安慰著杜幸:“閨女啊,放輕松點哈,女人都要經過這一關的,等這一關過了,你就有福享了。”阿媽想了一想,腦子裡轉著,她想讓杜幸有個心裡準備:“閨女,待會可能會更痛的,你這會攢著點力氣,待會要使勁的……”
杜幸聽阿媽說話,一直感覺腦子裡嗡嗡嗡的響個不停。
阿媽幫杜幸擦幹淨臉上脖子上的汗水,阿亮媽就推門進來了。
“這是要生了啊”
“要生了,我讓阿亮去請老王叔了,現在也來不及送醫院去了,留在家裡生吧,阿亮媽,你先給倖幸把衣服脫了,我去燒點熱水去。”
兩個女人在一起似乎多了一點自信,阿媽也不在像開始那樣慌亂了,她把手裡的東西交給阿亮的媽媽,抬手就拉上了屋子裡的窗簾。
光線一下子暗淡了,阿媽從櫃子裡找出一個冬天掛過的門簾子,這下,屋子裡都黑了。
杜幸肚子又猛的一頓,讓她忍不住大叫一聲。
阿媽開啟燈,杜幸痛的都快暈過去了,她迷迷糊糊的感覺到有人脫了她的褲子,把她平放在床上,擦著她身上的汗,給她蓋好了被子。
阿媽把爐子裡的火燒的旺旺的,臨出門前不放心,來到杜幸面前,她抓著杜幸的手:“倖幸,你別怕,一切有我們的,你這個嬸嬸以前給他家媳婦也接生過的,是個老手了,保準兒你和孩子都平平安安的,別怕,阿守待會就回來了啊。”
轉身又對阿亮媽說:“你給看著點兒,我去燒水去了。”
“你快去吧,這裡有我的。”
屋子裡的火燒的極旺,杜幸又蓋著厚厚的被子,她感覺自己像是被架在火爐子上烤的,從內到外都是熱的,好像自己要被燒熟了似的,她在被子裡不安的扭動著。
一身一身的汗,身下的床單已經濕了一大片。
女人一遍一遍的的給杜幸擦著汗,又掀開被子不時檢視杜幸的宮口開了多大。
這邊阿守急急忙忙去請老王叔,老王叔聽阿守說完事情的原有,也不敢磨蹭,拿起自己出診的小藥箱就跟著阿守出門了。
老王叔年紀大了,走路很不方便,阿守等不及了,一把奪過老王叔的藥箱子拿在手裡,背起老王叔就是一陣狂奔。
老王叔沒有準備:“嘿,你這小子……”
阿守顧不了那麼多了……
阿守速度很快,他把老王叔背到院子裡放下來,自己也顧不了招呼老王叔,兩三步跨進屋子裡。
他走到床邊,看到杜幸滿頭的大汗,憐惜的抹著杜幸的臉:“倖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