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幸醒來的時候感覺全身都是痠痛的,一點力氣都沒有,她使勁攥了攥手,想找回一點力氣,可是貌似效果不大,身上壓的被子很厚重。這讓全身無力的她更加動不了。
她轉了轉腦袋看了看四周,這是一間陌生的屋子,窗戶開的很小,陽光投進來也很少,在陽光的照射下甚至可以看到屋子裡的灰塵。
房間不是很大,床的一邊邊沿用木頭圍著柵欄,油亮亮的,感覺年代久遠。再過去一點是一張大方桌,桌子兩邊有兩把木椅子。再往後是一個很舊的櫃子,櫃子轉角是一片空蕩蕩的地,床的對角是一扇木門,此刻緊緊的閉著。
杜幸閉了閉眼睛,努力回想自己是怎麼睡著在這樣一個陌生的房間裡的,可是腦袋裡像裝了一團棉花,懵懵的,讓她一點思路都沒有。
她撐起自己的身子,胳膊卻因為這突然的力氣一下子酸軟,讓她再次跌倒在床上,她心裡模模糊糊有點害怕,最後的記憶是自己從火車站廁所出來在洗手池邊洗手的記憶。有人拍他的肩膀,她轉了一下頭,然後就看到一個男的用噴霧在她臉上噴了一下水,自己剛想發火,然後就斷了後面的記憶,腦子一下子一片空白。她心猛的一跳,為了認證一下自己的想法,休息了一會,她抓著床邊的床單使力坐了起來,自己的鞋子整齊的放在床尾的位置,她翻身下床,穿好了鞋子,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一步一步慢慢摸索到門口。
“這是法治社會,不會有人這麼做的。”她在心裡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
可是於事無補,緊緊鎖起來的木門否決了她的這個想法。
她再次狠狠拉了一下這個木門,回應她的只有鎖頭撞擊木門的身影,杜幸感覺自己的腿有點酸,她強撐的自己走到床邊坐下,腦子裡回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突然,有人在窗臺看了一下,過了幾分鐘,就聽到了開鎖的聲音,杜幸一下子緊張的看向門口。
木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進來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婦女,杜幸緊緊的盯著她,看著她端著一個陶瓷大碗,兩三步走到方桌哪裡放下碗筷,回到門口想出去,又回頭盯著杜幸,微微笑著,感覺慈眉善目的。她感覺這人不像她想象中殺人犯的樣子,自己強裝著鎮定,目光緊緊的盯著她。
她對著杜幸說了句什麼,杜幸沒有聽懂,那個婦人可能看出她迷茫的眼神,伸手指了指桌子上的碗。
杜幸懂了,這是讓她吃飯,她站起來,向那個婦人走了兩步,那婦人又緊張的轉身。匆匆的出去,然後聽到的又是鎖門的聲音。
杜幸沖到門口,拉了拉門,可是門已經被鎖上了,紋絲不動,她使勁拍了拍門,大聲喊到:
“你放我出去,你們為什麼要鎖門,你們有話好好說,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杜幸拍門喊了好幾遍,可門外依然沒有人應答。
杜幸不知道她是多久沒吃飯了,剛起床的緊張讓她感覺不到饑餓。可是看到那個碗,她又不由自主的走了過去,是一碗湯面,自己的五髒廟已經公然開始與她抗議,“咕咕咕”的叫個不停,杜幸不敢吃這個面,怕那婦人在裡面加了東西,又轉眼一想人家要是想害自己早就在她昏迷的時候下手了,還用等到她醒來嗎?
不管三七二十一,杜幸拿起碗筷,吃起了面條,可能餓的時間比較長了,平時不怎麼愛吃麵條的杜幸一下子吃完了一大碗麵。
她走到窗戶邊向外望去,心裡肯定了這是一個農民家庭,院子不大,在她關著的房子對面還有一間屋子,那個屋子的旁邊有一個豬圈,還有廁所還有靠牆碼的整整齊齊的木材,跟玉米棒子,再過去就是大門,院子裡的牆不高,原處是連綿的群山,這根本不是北方,這裡肯定是南方,不然這個季節,要是北方,樹葉早就黃了,然而這裡的樹木葉子還是一片青翠。
這讓杜幸更加後怕,她心裡迷茫起來,自己怎麼會到了這裡,那她到底睡了幾天,腦子裡搜尋著主意,想著怎麼做才能讓自己擺脫這種困境。怎樣才能完好的離開這個地方。
“手機呢?”
她一下子想到了自己的手機,有了手機就好辦了,他可以打電話給家裡人求救,實在不行,報警也成。可是口袋裡空空如也,自己的行李箱也不見了蹤跡。不知道被什麼人拿走了。
陽光漸漸退出房間,房間裡越發黑暗起來,她站起來在牆上摸索,想找找看有沒有燈的開關,可是摸索了半天,什麼也沒有找到,杜幸放棄了開燈,她把自己挪到了床上,安靜下來的房間更顯的恐怖,她把被子蒙到頭上,想隔絕這裡的一切,想著這是不是一場夢,自己醒來以後還是在回家的路上。
想到了爸爸媽媽,她心裡更加痛苦,自己那天還跟父母說第二天就能回家,讓他們做好了飯菜等著她,然而自己現在卻在這個地方。不知道當父母知道她失蹤了以後有多麼擔心,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著見到父母,她們年紀都那麼大了,聽到自己失蹤的訊息,不知道有多麼難受,想到自己剛拿的畢業證,自己還連工作都沒有找。杜幸越想越傷心,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厚重的被子讓她呼吸困難,她猛的掀開被子,大口喘氣了幾下,她告誡自己不能這麼灰心喪氣。爸爸媽媽肯定已經報警了,說不定警察正在找她,她突然想起來首先應該找人問問這裡是哪裡,然後再想對策。可是這麼久了,除了那個來送飯的中年婦女,一個人都沒有,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想著晚上可能是最危險的時候,自己一定不能睡著。她直勾勾的盯著房頂,可是不知道是不是飯吃飽了的緣故,杜幸迷迷糊糊的還是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