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行看著那隻白皙的小手,他內心顫動,他們感覺到這少女的善意,除了他的爹孃,他還沒在其他人身上感受到過善意。
但他卻不知道該做什麼,愣愣地看著那手,就像是傻了一樣。
“你好,我叫凌飄雪!”
凌飄雪那輕靈好聽的聲音再次響起。
莫天行從發愣中醒過來,也伸出手,用手背輕輕捱了那少女手背一下,這是大陸上男女打招呼的禮儀,他還是知道的,打這個招呼,他感覺自己因為非常緊張,他整個手都在流汗。
“你好,我叫莫天行!”
莫天行後知後覺,手上的招呼都打了過後好片刻,他才自我介紹到,他目光有些閃躲,臉也有些發紅,都做不到很自然的與凌飄雪對視。
“噗嗤……”
凌飄雪看他愣愣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
“你這人,還真是有趣!”
莫天行尷尬,不知道怎麼答她話,他從小到大都很孤僻,也不知道怎麼和陌生人交流。
“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如此傷心嗎?”
凌飄雪問他。
鬼使神差的,她剛剛看這少年哭得喊得如此悲天嗆地,也勾起了她心中最為悲傷的事,跟著跟著她就哭了,後來見這少年要走,她就奇妙地想要安慰一下他,可能是因為她與他擁有同為傷心人的悲哀無助吧!
莫天行臉色立馬又沉入悲寂之中。
“說出來就會好受些了。”
見他一提到傷心事就傷心,凌飄雪就馬上慌忙地補充到,她也不知道怎麼來安慰人,沒想到才一開口就有讓這個跟她同齡的男孩兒傷心了。
“沒事,你又在哭什麼?”
莫天行情緒低迷,不願意說那些事,而且他也沒有傾訴給別人聽的慾望,便反問到。
凌飄雪捲了卷她穿著的紫色長裙,席地坐了下來,就坐在地上的一塊石頭上,莫天行也不自覺坐了下來。
也許就是因為見他與她同為傷心人,又互為陌生人,凌飄雪也沒有多少顧慮。雖然沒有直接回達他的問題,卻是開口到:“我經常到這裡來,一傷心了,我就會到這裡來,這裡空曠鮮有人來,只要我到了這裡,心情也會變得好很多。”
“你經常來?經常傷心?”
莫天行詫異,談話過程中,他也慢慢放開了拘謹,眼前這位少女絕美,一言一行都能看出她來自於某個大家族,如此人兒不應該被家族長輩捧在手心的嗎?為何會常有傷心事?
“是啊,家族讓我嫁給一個我很討厭的人,那人除了修煉天賦很好,其餘的方面都是敗類,不知道害死過多少無辜少女,我要是嫁給他,這輩子就完了……”
凌飄雪說得有些平靜,但莫天行還是感覺出了她很傷心,之所以還能平靜,恐怕是因為傷心了太多次了吧!
凌飄雪這種傷心事也沒有什麼人傾聽她說,她憋在心裡也從未拿出來訴苦過,但憋久了也難受。眼前這少年無疑就是一個很好的傾吐物件,同為傷心人,互為陌生人,相逢也只是短暫相識,至多也就是互相慰藉取取暖,最終也就是言盡人散,這樣的物件,是最好的傾訴物件!
這也是人性的特點吧,人以類聚,傷心之人與傷心之人總會不自覺地要親近一些,傷心之人對其他的傷心之人總是要更同情一些。
“我爹孃不同意,但對方家族有武王,我爹孃也反抗不得,若是稍有反抗,他們就會有生命危險,而且等我十六歲時就要嫁過去了,我就只差半年,就十六歲了……”
凌飄雪繼續說著,眼眶紅彤彤的,絕美的臉蛋兒上,閃過一絲絕望。
莫天行都替她感覺到了絕望,完全反抗不了的絕望,因為對方家族裡有武王,他不知道武王具體有多強,但他知道,天下的武王,就只有十尊,每一尊,都是赫赫有名的王者,除了同為王者之人,就沒有人可以反抗,他心裡出現了一絲疼痛,如此一位仙女也跟他一樣是身不由己之人。
怪不得,剛剛她也哭得那樣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