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限番!”
“好。”喬東陽懶洋洋舒展一下腿,瞥向池月,“開始吧。”
賭注太大,大家走牌都小心翼翼,節奏十分緩慢。
房間裡燈火通明,空調的溫度開得很低,但池月卻渾身發熱。
麻將她其實是會打的,但僅限於懂得規則,不至於打出烏龍牌的地步,離精通還有一些距離。不過,在場這些人,都是常常玩的猴精,人人都比她熟練。
池月脊背繃緊,每走一張牌都去看喬東陽。
可是他並不在意,完全是放任她,隨便她去打,並不開口。
池月指尖上像是著了火,摸牌,打牌,都緊張萬分,可能是賭神眷顧新手,第一局,她居然憑著運氣,和了牌。沒有和番,這點小錢眾人都不看重。有人專門在邊上計算籌碼,說說笑笑間,開始了下一局。
有了和一局的底氣,池月接下來打得順利了些,可是運氣也差了些。
不和牌就算了,連續兩次點炮,幾輪算下來,她已經為喬東陽輸了幾十萬出去——
池月從來沒有打過輸贏性質的麻將,頭一次上場就是這種賭局,心理承受能力嚴重不過關,哪怕臉上為了喬東陽撐得雲淡風輕,但是內心早已崩潰,脊背上的冷汗都出來了。
“喬東陽……”池月看喬東陽面色淡淡,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內心火燒火燎的,“我去上個洗手間。”
尿遁,合情合理地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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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東陽哪會不知道她的心思?
這次他沒有勉強,嗯了聲,“去吧。”
池月一走,喬東陽坐上去,眾人開始還跟他調侃幾句,看他面無表情,不愛搭理人,於是也不再多說,專心打牌。
喬東陽像是會變魔術一樣,他一上場,牌局風雲就大變了模樣,和池月在的時候,完全是兩個概念。他手氣好的時候,和牌,手氣不好的時候,不點炮,悠哉遊哉的打法,是牌桌上唯一一個把打牌當成娛樂的人。
池月在衛生間“冷靜”了一會兒,再回來喬東陽已經和了兩把,目前這一把正在做番。
她坐下來的時候,正好上家打出一張牌。池月瞄了一眼,發現喬東陽剛好聽這張,心裡倏地一跳。
可是——喬東陽毫不激動。
“碰!”
明明可以和牌,他還碰?
池月不能理解男人的思維,暗暗為他捏了把汗。
喬東陽漫不經心,面色不變,“槓!”
這個時候,喬東陽面前的牌,已經有十六番了啊,為什麼不和?
池月的緊張表現在了臉上,她的表情又適時傳遞給了牌桌上的幾個人。大家都是精明人,怎麼會看不出來喬東陽在做大局……
程祥為了不點炮,把牌都拆了。
每個人都小心翼翼,寧肯拆搭子不和牌,也不讓喬東陽和牌。
於是一張牌一張牌摸下去,喬東陽又槓了一槓,牌只剩下三張了,仍然沒有人和牌——
打這種大麻將太考驗心理素質了。
池月心跳很快,每一下都如若擂鼓,幾乎快從嗓子眼蹦出來。
在場觀戰的幾個人也屏氣凝神,盯住牌面眼睛都不眨——
就連一直在外面聽歌的林盼,也走了進來,目光復雜地看著喬東陽。
“還有一張!”
只剩一張牌了,和牌的希望已極其渺茫。
池月的心吊到了嗓子眼兒,有一點遺憾剛才有人點炮沒和。喬東陽卻不以為意,最後一張牌輪到他摸,在眾人緊張的視線裡,他淡定地把牌摸起來,輕飄飄落在桌上。
“和了。”
“……”
四周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