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兒能走夜路。”
“我知道。”
池月哭笑不得,“知道還牽著馬走?是想去西天取經嗎?”
喬東陽突然回頭,深目掠過一絲璀璨的光芒,“我就想這樣牽著你走,像古時候牽新娘子騎驢似的……”
咈咈——
馬兒打個響鼻,似乎不滿自己被比喻成驢。
池月好笑,摸了摸馬鬃,“你這個人,真是不可理喻。”
喬東陽哼聲,拿眼角看她,眼底突然一亮。
“池月,你看那沙丘?”
嗯?
池月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在吉丘長大的她,見識過各種各樣的沙丘。
但這一刻,仍是覺得那座沙丘與眾不同,有些震撼。
皎潔的月亮,又大又圓,就掛在沙丘的上方,似乎一伸手就可以把它摘下來放在手心。沙丘的這一邊披著銀光,像皎月新娘穿上的婚紗,另一邊卻沉浸在暗夜裡,神秘而幽深。
“走,上去看看。”
喬東陽說著就牽馬往上走。
池月笑著抓緊馬鞍,沒有拒絕。
兩個人偏離路線,順著沙丘慢慢上去。
月亮是明燈,為他們照路,馬兒嚯哧嚯哧,是夜風裡的伴奏。喬東陽爬上沙丘的那一刻,長長嘆息一聲。
“沙漠原來可以這麼美。”
池月眯起眼,仰頭閉眼,“是不是感覺愛上它了?”
喬東陽扯著晃悠悠的馬繩,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是啊,愛上她了。”
池月一怔,看他雙眼晶亮,忍俊不禁。
“我也愛上了。”
“誰?”
“沙丘。”
“……”
池月翻身下馬,往地上一坐。
四周寂靜,她抱著膝蓋仰望天空,像是突然就回到了懵懂的兒時,那某一個突發異想的瞬間,安靜地看天,安靜的思考人生,在大自然的懷抱裡,沒有自我,只有滿天的繁星與浩瀚蒼穹。
這一刻,人突然就變得渺小。
喬東陽在她身邊躺下去,雙手抱在頸後,懶洋洋地問:“在想什麼?”
“沒什麼。”池月看他蹺起二郎腿,一臉怡然自得的樣子,調侃問:“睡著舒服嗎?”
喬東陽轉頭,“你又不讓我睡,我哪知道舒不舒服?”
又佔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