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我去處理一些事務,你先帶著越池宗的修士前去求丹宗附近的人類聯軍駐地吧。”周越朝著東海行了一禮,後者立刻明白了他的打算,回了一禮之後便消失在周越的視線之外。
周越提前送走東海和越池宗的修士是擔心之後的戰鬥會波及這些人,他既然解除了越池上人的封印,難保越池上人對他不産生想法,說不得兩人之間就有一場大戰。
越池上人是一位化虛境強者,這一點周越早在學習袖裡乾坤的時候就已經知曉,這門神秘莫測的人族最強法術正是由越池宗的一位修士自宗門藏書閣獲取,說不定正是越池上人傳授給越池宗的絕學,要與這位修行界的老前輩對峙對周越來說心理壓力很大,他可不敢在有人的地方同越池上人戰鬥。
“轟!轟……”
不遠處傳來陣陣轟鳴,一道道空間波動自轟鳴處傳來,卻是越池宗正在舉宗門之力搬遷。一位化虛境修士的勸告越池宗的修士們可不敢不聽,且不說化虛境修士的建議多半正確,萬一不從惹惱了化虛境修士,這責任可沒有人能承擔。
腳下的海水在迅速退去,周越索性在幹枯的海床上盤膝而坐,他在等一個人,等的當然就是那位封印了東海的越池上人,若是能將此人拉進人類聯軍,想必對於接下來的東流之東之行大有裨益。
“沙沙……”
不知過去多久,越池宗的修士和東海早已撤離了附屬空間,只留下周越一人獨自坐在海床之上。一縷微風拂過海床上的沙粒,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周越的嘴角也隨之牽起一絲笑容,他內心平靜地朗聲道:“前輩,請來此一敘。”
一位身著青衣、頭戴鬥笠的修士毫不客氣地來到周越身邊坐下,順手翻出一個玉瓶,從瓶中倒了一小杯酒液自飲自酌起來,他瞥了周越一眼,笑道:“道友這一身修為也有某家的一份功勞?”
周越輕咳了一聲無視了青衣修士點出他修為來歷的事情,他沉吟片刻,放低姿態道:“咳……前輩,我無意冒犯,只是那大妖東海於我有恩,又無罪無過就被鎮壓許多歲月,晚輩不忍見其受苦才出手相助。”
“自然,只是‘無罪無過’一說某家不敢茍同。”青衣修士微微搖頭,顯露出一張充滿成熟氣質的男子面龐,他看了周越一眼,道:“東海曾經參與了那場水族大妖興風作浪的大戰,多虧澤王出手才能平息此亂,我作為澤王舊部,鎮壓水族餘孽也並非毫無緣由。”
周越詫異地看了看青衣修士,他還是第一次知道越池上人竟然是澤王的舊部。周越微微一嘆,有些無奈地說道:“只是東海日後幡然醒悟,前輩又何必封著他不放?分明是磅礴大海,卻只能侷限於一池當中,悠悠歲月逝去卻無人能夠讓他抒發心中苦悶,前輩難道不覺得稍微有些過分了嗎?”
“有些過分了?但我只是封住了他的力量,可沒有阻止他與先天元氣接觸。”一襲青衣的越池上人將最後一口酒液一飲而盡,他拍了拍身上的衣衫,站起身子道:“若是他能突破化虛境,自然就能破除我的封印。”
周越撇了撇嘴,沒有化虛境概念的修士想要獨自摸索掌握先天元氣是十分困難的事情,周越這種提前接觸過先天元氣的修士都不能一口氣直接從煉神境踏入化虛境,更不用說東海了,他感覺越池上人的解釋還是有些牽強。
“多說無益,我今日前來此處只是為了見一見破除封印的道友。”越池上人朝著周越微微點頭,有些感慨地說道:“卻想不到竟然是一位傳承了我這一脈功法的修士。”
說著,越池上人擺出了一個攻擊的架勢,他的手中浮現出一把寒冰凝成的飛劍,其中隱隱透出的先天元氣氣息讓周越感到有幾分不自在——
先天至寶!
越池上人的眼中閃過一絲狂熱的戰意,他輕輕揮動那把冰晶一般的飛劍,輕聲道:“我聽說人族最近組成了聯軍,意圖前往別處避難。若是我僥幸佔得上風,道友便為我引薦可好?”
“好!”
周越當然願意為這位越池宗的祖師引薦,持有先天至寶的化虛境修士正是如今探索隊缺乏的頂尖強者,多一位就多一份戰力!
話音剛落,越池上人的身形已然從周越的感知當中消失,緊接著那把冰晶長劍便發出一聲悽厲的呼號,迎頭朝著周越“砸”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