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處,成繪不禁暗罵前來報信的輝部族修士,之前他可沒有聽說人類修行界代表的身份這麼複雜,他看似不經意地瞪了霧鍛一眼,卻被後者直接無視,成繪心中暗惱卻暫時沒有表現出來,只是琢磨著下一次要提議將輝部族的修士扔到最危險的前線上去。
“絹部族周越,見過諸位道友。”周越的嘴角勾起了一絲弧度,他身上的著裝看不出明顯的人類修行界風格,卻也不是荒蠻之地常見的樣式,正符合絹部族離開荒蠻之地已久、與人類修行界接觸的傳言,加上他從真正的絹部族修士那裡學習了許多荒蠻之地的禮儀,此時周越偽裝起來堪稱天衣無縫。
“什麼!絹部族!”
“絹部族不是已經覆滅了嗎?”
“說起來我們腳下的這片土地還有一部分是屬於絹部族的……”
一時間大殿前的修士們議論紛紛,絹部族雖然沒有厲部族、籽部族這種荒蠻之地北方的強大族群著名,卻也不算是籍籍無名,故而前些年絹部族覆滅的事情眾人皆是有所耳聞。
“絹部族?”成繪皺了皺眉,他當然聽說過絹部族,事實上絹部族的覆滅與荒蠻之地北方的部族脫不了幹系,聽說當初覆滅絹部族的那股勢力背後有籽部族的影子。成繪仔細觀察了一下週越的舉止,他終於明白自己為何會覺得周越與霍重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覺了,成繪立刻認同了周越身為荒蠻之地修士的身份。
成繪壓了壓雙手示意眾人安靜,他輕哼了一聲,淡淡地說道:“無論絹部族過去如何,既然如今這個部族再次誕生了煉神境的修士,他們就足以站在這裡與我們同堂共事!”
沒有人提出反對的意見,一個擁有煉神境修士坐鎮的部族,足以讓在場的所有勢力打起精神應對。成繪見大殿前的修士們恢複了安靜,這才對著周越和顏悅色地說道:“敢問周越道友,絹部族如今何在?”
周越微微一笑,毫不猶豫地說道:“就在祖地以東,那大妖橫行之處!”
“祖地以東?”成繪頓時變了臉色,他作為厲部族的領袖,自然清楚那裡是多麼危險的地區,在祖地之外的土地上大妖橫行,洪荒猛獸隨處可見。成繪不清楚絹部族究竟要如何在那片土地上生存,他試探著問道:“周越道友說笑了,絹部族能夠在那片大妖縱橫的土地上立足?恕我直言,我厲部族做不到。”
周越也不多解釋,他只是一揮手招出了蒼帝交給他的那份真氣地圖,指著蒼帝被封印的地區,認真地說道:“諸位,我想問問人類的祖地當真只有如此狹小的範圍麼?”
“狹小?”
在場的荒蠻之地修士紛紛露出了不悅的神色,沒有人願意別人詆毀自己的家鄉,狹小這個詞對於以荒蠻之地廣闊、豐饒自豪的修士們來說無疑是一種挑釁。
周越點了點頭,他用刀子一般的目光掃過在場的修士,冷冷地道:“諸位莫非忘了人族先賢?曾經有一位大能帶著我們開疆拓土,將人族活動的範圍拓展了足足兩倍!”
在場的大修士們絕大多數露出了困惑的神色,但也有少部分人變了臉色,成繪就是明顯知道一些什麼的修士。
成繪上前一步來到周越的面前,他面色凝重地看著周越,試探著說道:“莫非……道友所說的人族先賢,是我厲部族的蒼前輩?”
周越頓時一愣,蒼帝什麼時候成了厲部族的人了?不過他很快便反應過來,輕咳了一聲說道:“正是先賢蒼,只是我沒有聽說過蒼前輩是厲部族的先祖?”
“成繪!你在胡說什麼?蒼明明就是我族先賢!”
就在此時輝部族的霧鍛坐不住了,他猛地一躍而起,身形快如閃電地落在成繪的面前,此時的霧鍛暴跳如雷,彷彿被人徹底激怒,他怒吼著朝成繪說道:“無恥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