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越頓時渾身一僵,從這座宮殿中兩人的交談可以判斷,天地靈氣消失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周越頓時聯想到了一件不久前修行界剛剛發生的大事——
靈脈失蹤!
大荒南方的妖類宗族之所以會大舉入侵人類修行界,還是因為靈脈一夜之間盡數消失,而靈脈消失帶來的直接後果就是整個大荒南部已經成為了靈氣匱乏的地區!
“咳咳……”
周越快步來到宮殿附近,他輕咳了兩聲引起大殿中那兩人的注意,出於展示實力的目的周越沒有行禮,他就這麼不丁不八地站在那裡,卻給人一種宛如大海般深不可測的感覺。
“這位……前輩,我等有失遠迎,還請前輩海涵。”站立的那位身穿白衣的碎滅境修士當即迎了上來,他鄭重地向著周越行了一個修士禮,面色一肅道:“不知前輩有什麼需要我等幫助的地方?”
雖然這位碎滅境的修士給人一種十分有禮貌的感覺,但周越還是察覺到了此人眼中隱藏極深的一絲警惕之色,周越不由地皺了皺眉,這可不是什麼好的表現。
通常來說,大修士一般是不會攻擊修行界邊陲的坊市,因為這麼做的話不但沒有什麼收益,還會招來坊市背後支援的宗門的仇視,故而這些坊市的高層在見到大修士的時候也多半不會心生敵意,因為他們不認為自己會與大修士發生沖突。然而此時周越眼前的這位白衣修士卻明顯進入了警戒狀態,雖然此人沒有明顯表現出敵對,但仍然說明這座坊市的修士並不相信周越。
只有當修行界的格局發生變化、坊市背後的宗門出現問題時,這些坊市高層才會對一位明顯修為更高的大修士産生懷疑,他們會擔心來者是敵對勢力的強者。
周越不打算與兩位碎滅境的修士計較,他見自己不受歡迎,打算詢問一下有關天地靈氣的問題就立刻離開此處:“我發現南雲部的天地靈氣出了問題,不知兩位小友是否知曉原因?”
白衣修士頓時渾身一僵,他面色古怪地看了周越一眼,小心翼翼地試探著說道:“前輩不是人類修行界的修士?”
周越眉頭微蹙,他從懷中取出了一塊令牌在這位碎滅境修士面前一晃,那是之前在求丹宗時獲取的令牌,相信在南雲部還是有一定影響力的。
“原來是求丹宗的前輩!”白衣碎滅境修士頓時鬆了一口氣,他不動聲色地擦了擦手心的冷汗,說道:“前輩有所不知,前不久南雲部發生了一件大事。”
“難不成南雲部地下的靈脈一夜之間盡數消失了?”周越瞥了這位碎滅境修士一眼,關於此事他早已有所猜測,畢竟大荒的例子擺在前面,由不得周越不往這方面想象。
“正是如此!”白衣修士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他稍微收斂心神,面色凝重地說道:“大概兩個月前,南雲部西部地底的靈脈忽然消失得一幹二淨,而後靈脈消失的範圍逐漸擴大,如今南雲部的大部分土地都已經失去了靈脈支撐,甚至連西尋部也被波及!”
周越心中一沉,他雖然之前已經猜到了人類修行界的現狀,卻也沒有想到整個南雲部都已經失去了靈脈。
“那麼南雲部的修士呢?總不能留在這片貧瘠的土地上吧?”周越一伸手將附近的天地靈氣集中在手掌之中,無奈地說道:“如此稀薄的天地靈氣濃度,你們恐怕都沒有辦法恢複身上的傷勢。”
白衣修士的眼中閃過一絲沉痛之色,他沉吟片刻,還是苦笑道:“前輩,實不相瞞,南雲部的大部分宗門已經離開了這片祖地,留下來的修士之間經常為了爭奪一點僅存的修煉資源而大打出手,我的兩位師兄前不久才被人斬殺於坊市之外,殿中躺著的則是我的大師兄,眼看他的傷勢也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周越微微頷首,隨即快步來到了偏殿中躺著的那位修士面前,他伸手朝著那人一指,隨即翻手從袖中取出了一個玉瓶遞給追過來的白衣修士,說道:“半個時辰之後給他服一粒就沒什麼問題了,這瓶丹藥就當做你回答我問題的報酬吧。”
“多謝前輩!多謝前輩恩賜!”白衣修士大喜過望,他已經將周越當做了求丹宗的修士,自然知道手中丹藥的價值,白衣修士趕忙補充道:“南雲部的那些強大宗門,包括求丹宗已經北上與西尋、東流兩部的修士聯合了,如今人類修行界已經到了危急存亡的關頭,一些隱居的前輩也紛紛現身,準備為人類修行界搏取一個進路。”
周越眉毛一挑,低聲說道:“你說的進路是什麼?就算人類修行界如今已經聯合,剩下的土地也不足以容納如此數量的修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