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越不敢解除蜃氣感知,他本人的感知範圍不夠,除了借用這些無主蜃氣之外,周越還真沒有能夠在不被發現的情況下監視蜈蚣妖等人的手段。
“如何?”四翼飛蛇迎向了那團斑駁不清的黑影,蜈蚣妖身上的黑色在迅速退去,說明這位大妖此時正在撤除先天元氣的神識防禦效果。
好在,這三位大妖仍然在使用神識傳音,蜃氣之中神識的衰弱速度極快,周越也不必擔心偷聽被發現。
“無效,我只能在那片區域中移動不到半個時辰。”蜈蚣妖揮舞利爪,淡淡地說道:“除非有地圖表明此處距離先天元氣核心只有半個時辰,否則我想我們很難進入水晶叢林的深處。”
“那可如何是好?難得突破了那道牆壁,難不成我等只能灰溜溜地退回去麼!”大猙眼中閃過一絲戾氣,他怒道:“兩位忍心放著如此數量的先天元氣竟然只能看不能煉化?”
蜈蚣妖冷哼了一聲,淡淡地說道:“那道友為何不想出個切實可行的辦法?就連那道牆壁上的漏洞也是由我發現的。”
大猙頓時無語凝噎,片刻之後他才試探著說道:“我聽說南方的鴆鳥王……”
“此事休要再提。”蜈蚣妖直接打斷了大猙的話語,他語氣陰沉地說道:“南方那隻大鳥的確擅長神識防禦,她那枚珠子我窺伺已久,只是我與她之間的關系決定了我等絕對無法獲得那大鳥的幫助。”
“哦?浮杜道友還真是瞭解我啊。”
就在此時,一個神秘的女聲忽然從霧氣中傳來,飄渺不定讓人無法捕捉其源頭,蜈蚣妖立刻擺出了防禦的架勢,緊張地喝道:“璃傷!你做了什麼!”
躲在一旁監視三位大妖的周越心中一驚,這霧氣中竟然還隱藏了一位化虛境的大妖!按照那女子的語氣判斷,這應該就是蜈蚣老怪的死對頭、統禦南方的鴆鳥王了。
“我做了什麼?浮杜道友,我璃傷在你眼裡莫非毫無信用可言嗎?”霧中女子的聲音帶上了一絲哀怨,但很快她便卸去了這一層偽裝,毫不客氣地說道:“我是來分一杯羹的。”
“嘿,你以為僅憑你一人之力也能抵擋我等的猛攻?”蜈蚣妖陰惻惻地笑了起來,他那堅固的黑色外殼在隨著笑聲抖動,蜈蚣妖譏諷地說道:“怕不是這些年想報仇想瘋了,開始錯誤地判斷自己的實力了吧?”
“我的確不是你們三人的對手。”霧中的鴆鳥王冷哼了一聲,隨即不懷好意地笑道:“只是我為何要與你們三人為敵呢?仔細想想,我的敵人似乎只有浮杜道友你吧?”
“兩位道友,若是你們投靠於我,我便帶著兩位前往水晶叢林深處,如何?”
蜈蚣妖頓時氣得牙癢癢,比起只能在蜃氣異動區域中活動的他,鴆鳥王的確是一個更好的選擇,說到底他和請來的兩位幫手並沒有什麼密切的關聯,三人只是互相利用的關系。如今蜈蚣妖的利用價值已經耗盡,而鴆鳥王恰好展現出了十足的利用價值,接下來四翼飛蛇和大猙的選擇不言而喻。
“那便拜託璃傷道友了。”四翼飛蛇第一個遠離了蜈蚣老怪,他早就看不慣蜈蚣妖隨意浪費領地內修士資源的行為,此時直接與鴆鳥王站在了同一立場上。
“浮杜道友……”大猙歪過頭來瞥了蜈蚣老怪一眼,桀桀怪笑道:“你還是自求多福吧,我與飛賢道友這就先走一步了。”
說完,這只頭生獨角的大猙也快步跟上了四翼飛蛇,只把蜈蚣妖氣得火冒三丈,可惜如今形勢逆轉,蜈蚣老怪也沒法找這群叛徒算賬。
“哼,璃傷道友,你以為龍族的佈置是如此容易突破的?你們早晚會感到後悔!”蜈蚣老怪冷哼了一聲,此時他底氣不足也不敢太過強硬,只好放下一句狠話灰溜溜地逃向先天元氣牆壁的入口處。
鴆鳥王璃傷這才點了點頭,她輕輕一笑,朗聲道:“暗中那位道友,我數三聲,咱們一同現身如何?”
周越的心中頓時掀起了驚濤駭浪,一時間他只覺得嘴角發苦,無論之前寶虹城器靈如何信誓旦旦地保證他平安無事,周越也還是沒有做好與化虛境大妖正面相抗的心理準備!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個老者的聲音忽然從霧氣中傳來:“久聞鴆鳥王大名,如今看來道友果真不負盛名,卻不知璃傷道友究竟是如何發現老朽的?”
周越頓時鬆了一口氣,看來鴆鳥王所指的暗處的修士並不是他,周越暫時不必擔心被一群化虛境大妖圍觀。
“呵呵,道友是北方的修士吧?”鴆鳥王輕笑了一聲,緊接著那四翼飛蛇和大猙身邊的霧氣便一陣擾動,最終顯現出一隻通體紫色,翼、腹發出淡淡綠光的大鳥,正是鴆鳥王的本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