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姐姐誰是妹妹？”
一時間氣氛凝固起來，知璇和程燁大眼瞪小眼，誰也沒有率先開口。
事實上大荒修行界的修士很少會在結拜的時候問這種問題，畢竟對於修士來說，年紀的長幼毫無意義，修為的高低也並不能作為身份的憑證，所以知璇這個問題還真把程燁和周越問住了。
“咳咳，那當然是——”程燁轉了轉眼珠，認真地說道：“我是姐姐，我肯定比你年長吧？”
“呃……我至今大概一千三百……”
“好了，不用說了，我可是過兩千了。”程燁嘿嘿一笑，隨即站起身，一把拉起扶著樹木的知璇，說道：“修為也是我高來著，另外這種問題……大荒修行界一般不會討論的。”
知璇這才恍然大悟，她慚愧地學著程燁的樣子行了一個修士禮，說道：“往後還需姐姐多指教，知璇對於大荒修行界實在不甚瞭解。”
“無妨。”
程燁微笑著點了點頭，隨即從懷中取出了之前被她收好的兩粒丹藥，快步走向了周越，待到她已經快緊貼周越的身體時才停下了腳步，開始對著周越仔細觀察起來。
周越被程燁看著渾身發毛，他有些不適應地活動了一下肩部，問道：“怎麼？我看上去有什麼不對？”
“沒，就是看看你而已。”程燁摸了摸下巴，小聲喃喃自語道：“憑借這樣一粒丹藥就能做到我鳳族十餘次血脈洗煉秘法的程度，人類的丹修都是像他一樣的家夥麼？”
程燁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將心中的話語說了出來，她還在自顧自地碎碎念道：“若是我能用這兩粒丹藥和大荒北方的那幾個宗族交易……”
“程道友？程道友！”周越哭笑不得地將程燁喚醒，小聲提醒道：“你把心裡話都說出來了。”
“啊！哦……”
程燁搖了搖頭，將那些雜念暫時甩去，隨即有些遲疑地說道：“妖類能否學習人類的煉丹術呢？”
“這……”
周越頓時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後他才有些不確定地說道：“或許可以吧？只不過煉製出的丹藥有很大一部分是妖類無法使用的……好吧我也不太確定，畢竟從來沒有妖類煉制過丹藥，不是麼？”
讓周越糾結不已的是鈴鐺的丹道造詣絲毫不在他之下，且鈴鐺可以代替他完成一些煉制步驟，這毫無疑問說明妖類是可以學習煉丹術的，但小丫頭又是十分特殊的妖類，她不僅可以服用任何種類的丹藥，還可以施展人類的法術、使用符籙以及法寶，所以周越也不清楚其他的妖類修士能否像鈴鐺一樣掌握煉丹術的精髓。
“能否……將這種神奇的手段教授給我呢？”程燁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她當即舉起右手，正色道：“周道友請放心，我會立下道心誓言，絕不在你不同意的情況下將煉丹術傳給他人。”
周越看出了程燁的認真，頓時面色一肅，這還是他第一次遇到想要主動學習煉丹術的妖類修士。他沉吟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正色道：“可以，只不過煉丹一道博大精深，其難度絲毫不在空間一道之下，甚至因為材料的緊缺修煉起來會更加艱難。”
“這麼說周道友是答應了？”程燁面露驚喜之色，她直接忽略了周越那一連串的警告，激動地說道：“這麼說我將會成為第一個修煉煉丹術的妖類修士？”
“呃……我想若是妖類可以修煉的話……”周越指了指天空，尷尬地說道：“雷神之類的前輩們應該已經修煉過了吧？”
即便那些真龍古鳳並未接觸過煉丹術，程燁也絕對不可能成為第一個修煉煉丹術的妖類修士，因為周越的眉心處還藏著一個鈴鐺，鈴鐺的煉丹術水平可是已經達到了元嬰境。
“事不宜遲，我們這就繼續向南，途中我會傳授給你煉丹術的。”周越微微頷首，隨即一跺腳就準備升空，卻被程燁拉住，他不禁疑惑地看了程燁一眼，以這位妙翅鳥修士的性格，此時竟然能沉住氣放緩腳步？
“這種丹藥叫做什麼？”程燁指了指手中那烏黑發亮的兩粒丹藥，贊嘆道：“一粒就能讓元嬰境的大妖發生血脈回溯，這放在大荒修行界絕對是無上至寶，總不能我拿出去跟同族炫耀的時候一口一個丹藥吧？那樣多不好，說不定他們還以為我在胡說呢。”
“……”
周越聞言頓時一陣無語，但程燁的話語也提醒了他，給丹藥命名的確是煉丹師分內的事情，周越當即開始思考這種丹藥的名字，同時取出一塊玉簡快速記錄下丹方。
“烏金丹？不……不夠響亮，而且和金丹境的主流丹藥重名了。煉血丹？好像碎滅境也有叫這個名字的丹藥……”周越皺了皺眉，起名字本就不是他拿手的事情，尤其是給丹藥起名字。
人類修行界的煉丹師究竟有多少？數不勝數，宛如浩瀚天穹之繁星。如此數量的煉丹師煉制過多少種丹藥？不得而知，宛如過江之鯽，一種消失的同時總有一種補上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