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道友,知道友,麻煩兩位幫我護法。”
周越忽然想起來自己還有這樣一個“眼線”存在,或許是時候讓這個眼線發揮作用了,他當即吩咐了一句,就地盤膝坐下,準備開始與被蜃氣控制的菲羽聯絡上。
“嗯……”
半盞茶的時間過去,周越卻依舊沒有聯絡上菲羽,他甚至沒有感應到任何蜃氣的存在,也不知究竟是菲羽擺脫了控制還是早已身隕,周越不禁搖了搖頭,正打算起身,卻忽然收到了一絲訊號。
“唰!”
周越眼前的景色驟變,一種強烈的眩暈感向著他襲來,這種不適感甚至比長距離傳送時的感覺更加強烈,不過周越早有準備,這才沒有因為眩暈而脫離菲羽視角。
“少主,宗族一直沒有回話,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菲羽身邊只剩下那一位手持摺扇的本土大妖,也不知另外一人究竟去了何處,此時的菲羽看上去十分狼狽,一條腿扭曲成了怪異的形狀,身上的衣衫也沾滿了泥濘,顯然經過了一場惡戰。
“從宗族的傳訊來看,甲族應該已經與宗族翻臉了。”菲羽咬了咬牙,說道:“如此看來南方是不能去了,我們立刻取道西部,從人類的領地繞道返回宗族。”
“是。”手持摺扇的男子聞言當即向著菲羽行了一禮,隨即將菲羽扶了起來,後者的扭曲的小腿頓時一陣變化,逐漸恢複了正常。
周越因為借用了菲羽的視角,所以此時也能看出菲羽腿傷的變化,這恐怖的傷勢並未完全恢複,而是僅僅被菲羽鎮壓、轉移到了全身,一縷頑固的異種真氣始終存在於她的體內,正在不斷對她的元嬰發起進攻。
手持摺扇的男子攙扶著菲羽升空,兩人當即朝著西北方向飛去,而周越眼前的景象也開始變得模糊不清起來,移動中的修士當然比固定不動的目標更加難以聯系。
“滋滋……滋滋滋……”
很快周越眼前便出現了雜亂的影象,他不得不暫時移除了對蜃氣的感知,直接站起身來。
“怎麼?有什麼發現嗎?”
周越略作思索,沉聲道:“甲族和雷蛟一族開戰了,當初我們見到的那位雷蛟一族的少主被甲族修士趕了出來,可能還被痛打了一頓。”
“哦?開戰了?莫非這生機消散之地的事情真的和雷蛟一族有關?”程燁臉上浮現出一絲詫異,她有些疑惑地說道:“不對呀,我們看到的那種精血,那座城池似乎並不是妖類修士的手筆。”
“嗯,或許是雷蛟一族的修士同人類勾結。”周越沉吟片刻,將自己當初在絹部族圍獵場直面血色城池之事說了,他撓了撓後腦勺接著說道:“血色城池我總共見過有三座,而遺失之地傳說中的血融城卻只有兩座,或許其中有一座城池是被人仿製出來的吧。”
“同人類修士勾結……不太可能吧,雷蛟一族憑什麼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程燁有些疑惑地指了指南方,說道:“雷蛟一族和甲族本是同盟,兩者沒有利益沖突,並且這片遺失之地尚且有西部的大片土地可以佔領,沒必要從一開始就打著對方佔領區的主意。”
“更何況被大規模抽取生機的並不只有甲族的領地,就連雷蛟一族佔領的土地不也一樣被抽去了生機?他們就這麼好心?任由一個人類修士隨意施展?”
“會不會是雷蛟一族的修士借用了人類的法術呢?”
就在此時,知璇忽然開口,打斷了周越和程燁的爭論,兩人當即一怔,雙雙望向站在一旁若有所思的知璇。
“我不清楚大荒和人類修行界怎樣,但我遺失之地的妖類修士們的確借用過人類的手段”知璇從儲物袋內取出了一把空間亂流製成的兵刃,說道:“像是透過血祭煉制兵刃是最常見的手段了,你們說的那血色要塞,不也是利用精血嗎?”
周越和程燁聞言頓時眼前一亮,一直以來他們都陷入了一個誤區,那就是妖類無法使用人類的手段。
即便是周越見過鈴鐺施展法術、流語佈置陣法,他也很少將人類的手段與妖類修士聯系在一起,對於正常的妖類修士來說,除了少部分修行劍道以外,符籙、陣法、煉丹術、法術基本上都與他們無緣。
但實際上遺失之地的人類修士體系與人類修行界完全不同,他們並沒有發展出絢麗的法術、詭異的符籙以及多變的陣法,而是將肉身淬煉到極致,並掌握了一把亂七八糟看似邪道手段的能力。
可以說,遺失之地的人類修士修煉起來更像是妖類,除了功法這一人類修士的特有修煉手段,其他諸多方面與妖無異。
那麼他們的手段為什麼不能被妖類所用呢?
“需要我演示一下血祭嗎?剛好我這把空間亂流製成的長刀也很久沒有飲血了。”知璇將手中的空間亂流長刀舞了一個刀花,似乎對這把利器十分滿意,但再看看一旁程燁隨手抓出來比較的空間亂流武器,頓時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