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到有人能一心二用？”程燁的嘴角勾起了一個弧度，卻沒有轉過身來看向周越，她依然是十分專注地處理著自己眼前的亂序空間。
周越知道解決這亂序空間的難度恐怕比處理扭曲空間更大，否則程燁也不會提出交換這種比較逾越的要求了，多半是一早就看穿了他暫時沒有能力處理亂序空間。
“倒也不是第一次見到修士可以分心。”周越沉吟片刻，接著說道：“我聽說想要修煉身外化身，必須要先一步掌握分心的能力，卻不知程道友是否有修煉身外化身的打算？”
周越早在與雷神初次會面的時候就見識過了真正的身外化身，他對於這門傳說中的大神通眼饞已久，只是苦於沒有修煉的方法這才不了了之，此時見到程燁掌握了分心多用的能力，這讓周越不禁有些心動。
“這可不是妙翅鳥一脈的秘術，只是我天生異稟罷了。”程燁頭也不抬，隨口說道：“我聽說人類修士當中也有一部分人身具一種特殊的資質，名為‘仙骨’，其中有幾種仙骨也可以做到一心多用，甚至比我還要強大。”
周越微微頷首，他的確聽說過這種可以讓修士一心多用的仙骨，事實上比起對仙骨的認知，早先就查明瞭大量資料的周越比起一知半解的程燁可是明白多了，畢竟他自己本身就擁有仙骨玲瓏心。
“分心之事暫且不提，你來看看這個亂序空間，或許也對你修煉空間一道的手段有些幫助。”程燁指了指她面前不斷波動的那一處亂序空間，她並沒有一次性講明這個異常空間的特殊性與解決的辦法，而是將難題丟給了周越，讓周越自行思考、驗證亂序空間的特性。
周越當即觀察起程燁面前的亂序空間，在他的感知中，這個亂序空間此時已經趨向於平靜，空間結構的關系並未進一步惡化，而是在程燁真氣的控制下逐漸糾正。
正如程燁所說，亂序空間實際上就是一種特殊化扥扭曲空間，在這個空間內的一切空間結構都是混亂不堪的，某種意義上來說比起混亂空間更加混亂。
通常意義上來說的混亂空間，特指那一個與主空間相反的反面空間，因為混亂空間與主空間的連線關系紊亂，隨意傳送很可能被丟到不知道什麼犄角旮旯裡，所以修士們才將其稱為混亂空間，而實際上混亂空間的空間結構並未出現混亂，反而是和主空間一樣清晰明瞭，比起許多附屬空間都要穩定得多。
但周越眼前的這種亂序空間則不同，在這裡是真正的空間結構混亂，最主要的表現形式便是空間對應關系的顛倒。
以事例說明，比方說周越伸手從左側探入亂序空間，那麼他的這隻手進入亂序空間的一瞬間就會因為混亂的空間對映關系而四分五裂，同時從不同的角度探入整個空間內部。然而這樣一來周越的手臂肯定是蕩然無存了，結構混亂不堪的空間會將進入其中的任何事物切割成齏粉。
想要處理這種亂序空間難度可想而知，尋常修士的真氣只怕稍微探入亂序空間當中都會被直接絞碎，若是強行運起真氣對抗則會引發空間爆破，屆時始作俑者定然會被扔到混亂空間內發動隨機傳送，說不定在傳送前還會缺個胳膊少個腿什麼的。
周越緊張地觀察著程燁的動作，生怕這位妙翅鳥一脈的修士手一滑將眼前的亂序空間引爆，以這個亂序空間的規模，只怕周越此時所處的位置一樣會被波及。
“不必擔心，我還是挺有經驗的，這是我第二次處理亂序空間了。”程燁說出了讓周越無論如何也放心不下來的話語，不過此時也只能相信這位妙翅鳥一脈的修士了，周越只是不動聲色地後撤了十幾丈，免得萬一程燁失手連他也被波及。
“嗤……”
混亂不堪的空間從外界看起來就彷彿是一團朦朧不清的迷霧，因為在這片空間之中光線依然可以穿行，只是各個方向進入亂序空間的光線盡數發生了偏移，最終混合在一起，所以亂序空間看上去就像是一團朦朧的光霧。
程燁的真氣以一種詭異的傳送方式在亂序空間之中穿行，可以看出這位妙翅鳥一脈的修士大概是想要將真氣均勻散佈在亂序空間內的每一個角落。周越心中一動，他趕忙運起了神識，果然發現程燁的神識也跟著真氣一同進入了亂序空間，如此看來程燁應該是打算用神識控制真氣對亂序空間進行微調。
修士任何對真氣的控制行為都必須透過神識傳遞，所以有真氣的地方多半會有神識，即便是大批次控制，大團真氣的後端也一定會與修士的神識接觸，而準備精細操控真氣的時候，更是需要將神識與真氣完全重合，程燁此時正是在讓神識與真氣抵達正確的位置。
大概一炷香的時間過去，程燁這才擦了擦額角的冷汗，輕聲說道：“好了，這樣一來第一步就完成了。”
周越在一旁觀摩了整個過程，他絲毫沒有覺得無聊，反倒是從中學習到了不少自己缺乏的小技巧。程燁對空間的利用能力讓周越嘆為觀止，這位妙翅鳥一脈的少女真正當得起空間主宰的名號，短距傳送、分割包圍，一套動作行雲流水，絲毫看不出周越施展時那樣生澀的感覺，彷彿操控空間對於程燁來說不過是吃喝一般順理成章的事情。
“你注意一下，用真氣護住我們的身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