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碎滅境修士應了一聲,面色冷峻地向著大殿之外走去,他不動聲色地拭去額頭上的冷汗,每一次在面對這位元嬰境巔峰的掌控者之時都會讓他有一種巨大的壓力。
“曲道友,你的洞明寶鏡呢?為何不用那件寶物探查?”那位執劍老者背後緩緩走出了一位面帶笑意的中年女子,中年女子輕笑了一聲,說道:“可要小女子代勞嗎?”
“哼。”執劍老者冷哼了一聲,說道:“此事就不勞煩薛道友了,薛道友若是有心不妨去勸勸天闕宗那一位。”
“嘖嘖,明明有更簡便的手段卻要讓門下的弟子送死,曲道友也算是千古奇人了。”中年女子搖了搖頭,譏諷道:“劍修流派太過侷限,多少年了你連功德聖器都無法駕馭?我看天闕宗的那一位倒是可以運轉自如嘛……”
執劍老者額頭青筋暴起,但此時他不得不忍耐中年女子的譏諷,因為中年女子說的不錯。
他手中分明就有一件感知類的寶物“洞明寶鏡”,這面鏡子可以搜尋到任何曾經攝取過氣息的目標,無論目標究竟身在何處,哪怕是從西尋躲到東流執劍老者也可以憑借寶鏡將其揪出來。
然而動用這件寶物是需要損耗執劍老者的修為的,他這一生只動用過三次洞明寶鏡,也正是因為這三次修為跌落,執劍老者這才卡在元嬰境巔峰的瓶頸上,遲遲未能突破半步煉神。
“我飄渺劍宗之事還輪不到薛道友插嘴。”老者忽然冷靜下來,他冷冷地說道:“薛道友還是想想要如何讓那群頑固的天闕宗修士加入聯軍吧。”
中年女子看出執劍老者眼中的惱怒之色,於是她便促狹一笑,行了一禮道:“告辭。”
說完,中年女子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只留下執劍老者一人留在大殿內憂心忡忡地踱步,飄渺劍宗作為抗擊妖類的主力已經將接近九成的力量投入了聯軍之中,之前與大荒妖類宗族大戰一場的修士當中將近一半都是飄渺劍宗的修士,再這樣下去飄渺劍宗的老底就要拼光了,執劍老者必須在這之前想出辦法。
……
……
周越和今夕兩人從燃煙山出發一路向東已經過去了兩天,卻僅僅前進了不足百裡,東流部東方到處充斥著危險,即便是元嬰境的修士也會感到有些舉步維艱。
“方才為什麼要繞過去?直接把他們痛揍一頓不就好了?”今夕目送著兩條通體漆黑的大蛇遠去,有些不解地說道:“我看有你的引爆空間的能力,這兩條元嬰境的大蛇也走不了吧?”
方才那兩條身軀龐大的黑蛇筆直地沖著周越兩人前進,正可謂是猖狂到了極點,按照今夕的想法他們當然應該予以還擊,然而周越卻一把拉著她遁入了空間夾層當中避開了兩條黑色的搜查,這讓今夕感到有些意外。
“那是痕窟蛇族的修士,你不覺得他們的行為很可疑嗎?”周越指了指通體漆黑的大蛇,有些遲疑地說道:“若是我沒有記錯,痕窟蛇族的修士應該全部覆滅了才對,而此時我們竟然能發現兩位元嬰境的痕窟蛇族修士,這顯然不正常。”
之前周越詢問那位痕窟蛇族的少主“衡月”之時已經可以肯定,痕窟蛇族進入人類修行界的修士就只有那五人,也就是說此時周越和今夕面前路過的這兩位殺氣騰騰的痕窟蛇族修士應該是被宗門再次送到人類修行界來的。
任何一個妖類宗族都是不可小覷的對手,周越從未放鬆過警惕,只是他也不清楚痕窟蛇族的修士在入侵東流部之後為何好死不死地一頭紮進了險地堆裡,這裡可不適合宗族安身立命。
想到此處,周越當即閉上了雙眼,蜃之眼迅速運轉起來,他準備藉助當初留在衡月神識當中的一絲蜃氣來探查痕窟蛇族的動向,是時候讓那個眼線活動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