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周越狼狽地繞過一處宮牆拐角,隨即朝著身後甩出了一片天河弱水,大量的弱水直接填充了周越身後的通道,將兩道宮牆之間變為了一片汪洋!
緊追不捨的劍魔瞬間被水流打散,周越當即舉起懷中的小飛窮,後者發出一聲興奮地咆哮將化作劍雨的劍魔一口吞下,片刻之後才吐出一顆粗糙的黑色石塊。
“呼……”
周越鬆了一口氣,渾身癱軟地靠在宮牆之上恢複著自己的體力與真氣,這已經是他解決的第四個劍魔了。
也不知道那位建城者究竟如何作想,這片錯綜複雜的宮牆區域內分佈著大量的劍魔,周越幾乎每前進一段距離就會遇上一隻,而小飛窮的吞噬能力看似剋制這些劍魔,卻必須由周越先行削弱劍魔的力量才能成功。
周越之前曾經讓小飛窮直接嘗試吞噬劍魔過,結果卻是那隻劍魔掙脫了小飛窮的捕捉,差點斬傷猝不及防的周越,自那以後周越就會習慣性地帶著劍魔轉上兩個拐角再躺小飛窮出手了。
小心翼翼地前進了半個時辰,周越卻再也沒有遇上一隻劍魔,這讓長時間處於警戒狀態的周越感到了一絲不安,他小心摸索著繞過一處拐角,卻發現自己的面前出現了一座花園。
周越見狀頓時一愣,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除了空屋子以外的景象,一路上走來,拐角處除了一間空無一物的屋子以外,就只有下一處走廊,像這樣的花園周越還是第一次見到。
這一處花園和之前周越在空城之中見到的小院不同,花園之中充滿了花鳥魚蟲,看上去經常有人打理一般。周越緩步走到花園一角的池塘邊,一伸手便捉起了一隻遊魚,隨手一點便在鯉魚的頭上留下一個真氣烙印,緊接著周越又用蜃之眼上下打量了這條不斷撲騰的可憐遊魚接近半盞茶的時間,才終於確認這條魚是真實存在的,看來此處的景象並不是他的幻覺。
周越隨手將那隻遊魚扔回池塘中,隨即將目光轉向了花園中的一處廊亭,迄今為止他還沒有感覺到有危險存在,彷彿這座突如其來的花園只是讓他放鬆一下被狹窄的宮牆折磨的痛苦似的。
“嗯?這裡的牆壁上掛著的都是法術的施展要訣!”
周越只是隨意在廊亭中漫步,卻忽然聽到了鈴鐺的聲音,他立刻按照鈴鐺的指示朝著一旁的牆壁上望去——
那上面的確寫滿了施展法術的要訣。
周越見狀頓時一訝,一開始他還以為這些只是用作裝飾的字畫,沒想到竟然是一篇篇法術的修煉方法。
修煉一門法術絕不是易事,或許修士只需要用神識一掃,便能以法印施展出似模似樣的法術,但實際上任何法術的施展要訣寫下來都絕對足夠出一本磚頭厚的秘籍,凡人就算憑空得了真氣,學習起來沒有個數月怕是無法掌握。
周越仔細觀察起牆壁上充當裝飾的法術施展要訣,他有一種預感,這裡掛著的法術或許在接下來的探索中有所用處。
經歷過幾次事件之後,周越基本上也摸清楚了這位建城者的習慣,此人並不喜歡直接考驗外來者的戰力,反而會適當的穿插一些看起來可有可無的謎題,這種習慣讓人感到十分不適,然而周越既然身處這片宮殿群當中,他就必須遵守建城者訂立的規則。
當然,周越也不是死鑽牛角尖的人,碎滅境的修士就沒有一個人是會老老實實按照規劃好的路線行走的,周越在學習牆壁上的法術的同時仍然不忘思索應該如何快速翻越這些宮牆前往正殿。
按照常理來說,澤王鼎如果存在,那應該有很大的可能性位於正殿之中,因為修行界絕大多數的宮殿群的正殿當中都會擺上一尊鼎,只可惜周越道臺上的澤王鼎不再對自己的同類做出反應,否則周越也不需要像這樣連蒙帶猜著前進,只要直奔澤王鼎所在的位置即可。
牆壁上的法術是周越從未見過的型別,使用的法印三成左右與他當時開啟空間裂隙時使用的法印一致,另外一成則是周越本身就掌握的法印,最後一部分是完全看不懂的陌生法印,這還是周越第一次看到如此眾多的陌生法印,或許這些法印是當初建城者自創出來的。
修行界流傳的法印數不勝數,一些大宗門都有自創的獨門法印,周越學習的僅僅是其中的一部分,有不認識的也十分正常,但像這樣整個法術當中大規模使用陌生法印的情況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幾乎可以說這個牆壁上記載的法術與人類修行界流傳的法術分為兩個體繫了。
一部分陌生法印周越之前開啟空間裂隙的時候已經學習過,而另一部分他則只能靠著連蒙帶猜地比劃一個一個試過去。
此時學習法印不比之前,之前周越以玲瓏心回溯的那位神秘修士開啟空間裂隙時的景象,就算不知道行氣路線也可以透過手勢推測,但此時周越只能依據牆壁上的文字描述來比劃,這無疑是十分困難的一件事情。
法印的手勢與真氣運轉路線配合十分緊密,任何一點偏差都有可能形似而神不似,正所謂差之毫釐謬以千裡,光周越知道的法印當中就有數百個動作極為相似的存在,而此時光是憑借文字說明來比劃何其困難?
好在周越在煉制丹藥的過程中積累了大量的施法經驗,他對法印一道的理解絕不比尋常的法修遜色,所以周越很快便找到了訣竅,透過牆壁上所書的法術效果逆推出了一部分陌生法印。
然而逆推到最後始終有那麼十幾個法印是周越無論如何也猜不出來的,或許是因為他對法印的理解不及建城者深刻,或許是因為這些法印的構造完全超出了周越的想象,不管他如何比劃,施展出的法印總是沒有牆壁上所書的法術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