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越上前一步,與疤痕男子四目相對,他微微一笑,朝著疤痕男子露出了一個鼓勵的笑容,朗聲道:“敢問道友尊姓大名!”
“揚萬!姓揚名萬!”疤痕男子也朝著周越一笑,自信地說道:“我要讓這一脈的修士皆隨我姓!”
“揚名立萬,好名字!”周越贊了一聲,接著說道:“道友想臨時求一個龍族的身份,恐怕是有要事在身,需要龍族身份震懾吧?”
“不錯。”疤痕男子沉吟片刻,決定表現出自己的誠意,他順著那鎏金江一指,直指東方道:“我準備去鳳族駐地一行,有些事情不方便以龍族散修的身份來辦……”
疤痕男子揚萬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他發現周越三人都在用古怪的眼神看著他,疤痕男子忍不住小聲問道:“怎麼?莫非我所說之事十分奇怪麼?”
“咳……實不相瞞。”周越輕咳了一聲,搖了搖頭道:“我們三人正是前往鳳族駐地,若是道友不棄不妨同我們一起上路,也好有個照應。”
就在此時,若艾的傳音忽然在周越心底響起:“此人雖是龍族散修,但我們並不清楚他的底細,真的要帶他一同前往鳳族駐地嗎?此行後半段還是要從百溪一帶經過吧?”
周越回頭看了若艾一眼,傳遞給後者一個“放心”的眼神,隨即正色道:“這位揚道友,你意下如何?”
揚萬看了周越一眼,他並沒有立刻回答周越的問題,而是摸了摸下巴沉思起來,片刻之後他才恍然大悟道:“你們是打算從遏流繞道,等離開西部之後再回轉前往鳳族駐地?”
周越贊許地看了疤痕男子一眼,僅從寥寥數語和他們飛行的方向便判斷出他們的意圖,這揚萬不愧是在大荒摸爬滾打的龍族散修。
“原來如此……”揚萬略作思索,豪爽一笑道:“既然道友盛情相邀,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道友爽快!”周越一揮手招出了真氣地圖,微微一笑道:“揚萬道友,你不妨將此圖記下,我們接下來大概就按照這條線路行動。”
“好。”揚萬稍微看了兩眼便將真氣地圖上的一切洞悉,但在看到遏流地帶的一座坊市時,揚萬卻忽然眉頭一皺,上前指了指那座讓他感到不安的坊市,道:“這座坊市最好繞開。”
周越聞言心中一動,問道:“怎麼?揚萬道友不放心此處?”
揚萬指出的那座坊市名為河安坊,是遏流地區的一座比較偏僻的坊市,緊鄰百溪一帶,平日裡和百溪水族也有些往來。
“這河安坊……”揚萬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他仔細看了看地圖上對河安坊的標註,將信將疑地說道:“他們真的和百溪水族有關?”
周越以為揚萬是擔心河安坊與百溪水族蛇鼠一窩,他笑了笑解釋道:“道友何故擔心?這河安坊雖然與百溪水族有些往來,卻也不會刁難我等龍族,畢竟這遏流一帶的勢力可沒有挑釁銀光海的打算。他們不會為了討好百溪水族為難我們的。”
“我不是擔心這個……”揚萬還是皺著眉,不解地說道:“來時我曾經遇上過一批修士,他們自稱河安坊之人,卻是向一夢澤坊市去的,我和他們錯身不久,一夢澤坊市就受到了攻擊……”
周越三人聞言皆是一怔,隨即異口同聲地說道:“你懷疑他們偷襲一夢澤?”
揚萬尷尬地看了看周越三人,忽然一改之前的謹慎小心,強笑道:“哈哈,我也只是猜測,猜測……說到底我只是個一根筋的龍族散修,這些大宗族、大勢力之間的齷齪我哪裡能弄得清。”
“不,你的猜測很可能是真的。”周越止住了正在一旁大笑的揚萬,沉聲道:“你是怎麼確定他們是河安坊之人的?他們為何要將身份透露給你?”
揚萬聞言立刻停止了用於掩飾尷尬的笑容,他沉吟片刻,回憶道:“當時我遭遇的只是兩個外出巡視的碎滅境修士,我憑著天生的隱匿法術成功躲過了他們的探測……當時他們沒有使用神識傳音,所以我偶然間聽到了有關河安坊與一夢澤的事情。”
“這樣……”周越眉頭微蹙,如果真如揚萬所說,這河安坊偷襲過一夢澤坊市,那麼萬一百溪水族查出了這場襲擊的元兇,就一定會去河安坊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