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造型古樸的丹鼎飛速下墜,最終重重地砸入大地,嵌入泥土當中,鋪天蓋地的水屬力量被這座丹鼎牽引,迅速投入鼎身當中,首當其沖的就是自爆進行了一半的周越和近在咫尺的那位高挑女子。
丹鼎那恐怖的力量讓在場的所有妖類都為之顫慄,在這一刻,數不勝數的水族大妖感覺自己體內的真氣失去了控制,盡數向著那座丹鼎投去,最終被吸幹了真氣任人宰割!
“那是什麼?”
“韓道友!振作一些!”
“快退!快退!”
織絲宮駐地的混亂短暫地停了下來,片刻之後,糾纏在一起的群妖頓時爆發出驚濤駭浪一般的驚呼聲,靠近丹鼎一側的大妖們當即作鳥獸散,一時間破空聲、叫罵聲連成一片,織絲宮上空的亂戰瞬間轉變為一場大逃亡,就連角蛛一族的修士也不由得放棄了防線,跟著妖群退去!
飛鷹王驚疑不定地望向丹鼎所在的位置,在他感知中,那些被丹鼎吸收的水屬力量此時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而直接觀測丹鼎則只能探查到一片虛無,若不是憑借肉眼可以看見丹鼎的存在,飛鷹王差點以為自己的感知出現了問題!
“是你……”飛鷹王看向自己的老對手,正準備說些什麼,卻發現織絲宮宮主臉上的驚愕之色比他更甚,頓時將後半句話嚥了下去,他直接放棄了與織絲宮宮主對峙,一閃身抓起一隻墜落在地的水鳥,直接將神識灌進了那隻水鳥的身體。
真氣一絲不剩,就連極度穩固的妖丹都受到了一定的影響,妖丹表面有著真氣被強行抽離的痕跡,飛鷹王眉頭深鎖,將那隻水鳥放在一邊,不安地看向丹鼎所在的地面。
此時他不能退,他一退飛鷲崖的這次攻擊就會徹底宣告失敗,所以飛鷹王雖然對那座丹鼎很是忌憚卻不得不留在這裡。
“程鴻,我們暫且罷手,如何?”就在此時,織絲宮宮主忽然開口道:“你的飛鷲崖良莠不齊魚龍混雜,水屬大妖的數量不少吧?相反,我角蛛一族可都是風屬,暫時沒有受到影響。”
正如織絲宮宮主所說,角蛛一族根本沒有受到任何影響,而水屬大妖眾多的飛鷲崖的實力至少下降了三成,此消彼長之下這織絲宮已經不是那麼容易攻下了。
對於飛鷹王來說,那座丹鼎是一個未知的危險因素,對於織絲宮宮主來說又何嘗不是如此?雙方都對這座恐怖的丹鼎有一些畏懼和好奇,所以織絲宮宮主率先提出了暫緩戰鬥的提議,準備先摸清這座丹鼎的底細擇日再戰。
飛鷹王面色陰晴不定,他知道織絲宮宮主所言不虛,但心中還是有幾分不甘,若不是這座礙事的丹鼎他想要拿下織絲宮不過是時間問題。
“王,刺殺失敗了。”就在飛鷹王心中糾結之時,一個女子來到了他的身後,低聲說道:“據下面的人彙報,那兩人乃是銀光海龍族之人,可惜,追魂鴉一族的刺殺失敗,現在已經無法捕捉到他們的蹤跡了。”
飛鷹王聞言瞳孔一縮,有些動搖的心再次堅定起來,他抬起頭,望向天空中靜靜站立的那位華服女子,沉聲道:“織絲宮倒行逆施,我飛鷲崖乃是替天行道,怎會與你等同流合汙?”
從得知刺殺失敗的那一刻開始,飛鷹王就知道這場戰爭不可避免了,此時銀光海的那兩位修士必定躲藏了起來,說不定已經透過秘法和龍族聯系過了,此時再不將織絲宮鏟除飛鷲崖就沒有機會了!
到時候龍族大軍抵達,什麼飛鷲崖、織絲宮都只能靠邊站,等到那時那兩個龍族之人和銀光海添油加醋地說一番飛鷲崖的壞話,那飛鷹王這千年苦功就要白費!
他自然不可能坐視這種情況發生,所以飛鷹王此時已經顧不上那座丹鼎了,他必須趕在龍族到來之前率先攻破織絲宮,將那兩個龍族之人滅口!
“諸位,爾等乃是飛禽,豈可居於蟲豸之下?”飛鷹王猛地回頭,一雙兇戾的鷹眼望向那些心生退意的妖類,冷冷地說道:“我欲強取織絲宮,有誰敢從?”
那些大妖在飛鷹王的掃視之下不自然地低下了頭,甚至有人試著向後退去,似乎要與飛鷹王撇清關系,他們已經被方才丹鼎的異動嚇破了膽,此時只要一有風吹草動便會立刻逃遁!
飛鷹王失望的看著自己招來的盟友,他本以為這十二路禽妖既然敢隨他圍攻織絲宮,怎麼也算是清醒,此時卻發現這些家夥根本就是一攤糊不上牆的爛泥,一時間飛鷹王竟然感覺有些心灰意冷。
他輕嘆了一聲,召集手下的心腹聚攏,將那十二路大妖留在了身後,直到自己手下的精銳重新列陣,飛鷹王這才重新騰空而起,他身上那種英雄遲暮的感覺忽然散去,恍惚間,他又回到了銀光海插手屠茫之前的時光,變回了那位孤身一人打下屠茫半壁江山的飛鷹王!
“好膽!”就在飛鷹王準備下令搶攻之時,十二路大妖的隊伍中忽然響起了一聲贊嘆,一個身體滾圓的矮胖男子越眾而出,他的手中拎著一個酒葫蘆,朝著飛鷹王行了一禮,大大咧咧地站到了飛鷲崖的戰陣當中。
飛鷹王眼前一亮,他鄭重地還了一禮,正色道:“多謝尺野道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