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張看上去十分平常的桌子,樸素厚重的風格使得這種桌子看上去就和東流部常見的桌椅沒有什麼區別,這張桌子上也沒有任何真氣波動,乍一看完全就只是凡人所用的桌椅。
但這張桌子的平凡本就是最大的疑點,周越回頭瞥了一眼石門所在的位置,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此處應該已經被封閉了兩千年以上。
一張沒有任何真氣保護、與修行界無關的平凡木桌,如何能渡過千年歲月?
周越伸出手,細細的感受著洞窟內湧動的氣流,從氣流的流動可判斷,此處並非是完全封閉的,那位建造洞府的修士考慮得十分周到,洞窟中應該經常有空氣流通。
適宜久居的環境,不一定適宜物品的儲存,直到此時周越才確認了這張桌子絕對是一件寶物,一件足以跨越千年的法寶!
“前輩?”他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前進,不動聲色地向著木桌行了一個修士禮,如此法寶很有可能誕生了器靈,所以周越很謹慎地執晚輩禮試探了一次。
木桌沒有任何反應,周越這才深吸了一口氣,向著洞窟的中央走去,仍然是一步三扔石的試探方法,須知寶物動人心,修行界隕落在傳承之地、廢棄洞府中的修士絕大多數都是因為看到了寶物按捺不住,大意之下才不慎殞命的。
這張木桌擺在空無一物的洞窟之中,本身就有一種違和感,讓人不禁思考起這木桌的作用,周越皺了皺眉,他實在搞不懂為何洞府的主人唯獨留下了這張木桌,而且有桌無椅。
很快周越就摸到了木桌的附近,此時石窟之中已經布滿了石子,而周越所經過的地面也留下了一道被硬生生砸出來的裂痕,直到此時周越才鬆了一口氣,跨過了最後的一點距離,來到木桌之旁。
周越運起神識向著木桌探去,同時讓鈴鐺做好準備,一旦他的神識被木桌吸住或出現什麼無法控制的變化就立刻用天賦神通切斷異變的那部分神識,但周越的擔心顯然是多餘的,那張木桌並沒有給他造成任何傷害,在他的神識探查下沒有表現出任何神異之處。
既然神識探查沒有結果,接下來自然是換真氣,周越立刻運起了真氣,在面前凝出了一杆冰槍,朝著那木桌一指,輕喝道:“去!”
“嗤——叮!”
冰槍毫無阻礙地貫穿了桌面,直接釘在了地上,發出一聲脆響。
周越見狀頓時一愣,心中似有什麼東西在不斷崩壞,他鬱悶地看了看桌面上的那個孔洞,喃喃自語道:“不對啊?擺了兩千年的東西就這麼不經打?還是說這洞府有其他的入口,有人在不觸動陣法的情況下進來擺了這麼一張木桌?”
“冷靜一點!”鈴鐺的聲音忽然響起,她放出一道真氣指了指那被冰槍貫穿的木桌,正色道:“看看這個創口,這不像是被攻擊而形成的!”
周越聞言立刻將注意力集中到冰槍和木桌的交界處,頓時發現了一些古怪的地方,按理說如果這木桌只是普通的凡物,此時應該已經被冰槍中蘊含的力量絞成齏粉了才對,但此時木桌上僅僅只有一個不大不小的孔洞。
要知道,冰槍只不過攻擊的形態,真正造成破壞的是冰槍中蘊含的真氣,以周越立鼎境的真氣怎麼可能連一張木桌都無法爆開?
想到此處,周越的雙眼之中頓時閃過了一道精光,他手上不停,法印一掐便招出了一團墨藍色的光芒,周越深吸了一口氣,目不轉睛地盯著木桌的表面,將那團藍光直接摁了下去!
“嘎嗷!”
“木桌”發出一聲稚嫩的咆哮,瞬間扭曲起來,之前刺入木桌的冰槍在周越的控制下炸裂,寒氣直接向著那張扭曲的“木桌”襲去,但“木桌”絲毫沒有被凍結的跡象,伸展著四條桌腿飛速向著洞窟深處奔去,眨眼間便消失在周越的視線中。
周越愕然地望著“木桌”消失的方向,片刻之後才反應過來將手上的墨藍色光團掐滅,此時他已經被那張能自己移動的木桌勾起了好奇心,不由得試探著向“木桌”離去的方向追去。
先前周越沒有輕舉妄動使用神識探查,因為元嬰境以上的修士有的是對付神識的手段,此時當他向著“木桌”逃竄的方向移動時才發現,這根本不是什麼大廳,而是一條比入口處更加寬敞的通道!
這條通道向著某處不斷延伸,看不清楚的黑暗之中似乎潛伏著什麼神秘的存在,周越站在這空曠的通道之中,一種對於未知的不安感油然而生。
仍然貫徹著一步一扔石的策略,周越順利前進了數十丈,卻忽然陷入了茫然之中,當他再次伸出手拍在地面上的時候卻驚訝地發現,地面的岩石似乎出現了變化,即使他動用全力也無法撼動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