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道友也是來我這聽劍閣聽法的嗎?”
老者一開口,小樓中原本雲淡風輕的氣氛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正在品茶飲酒的劍修們身體一僵,一時間周越只覺得有無數把劍指向了他!
周越的額角頓時流下了一滴晶瑩的汗珠,他環顧四周,只能從那些劍修眼中讀出殺氣,於是周越很果斷地回應道:“自然不是!前輩慧眼如炬,斷然不會看不出小子是古修士吧?”
此話一出,小樓中的劍修們頓時恢複了之前談笑風生的樣子,全然當方才那緊張的氣氛不存在一般,只有周越額角的那一滴冷汗證明瞭那一幕的存在。
“哦?”老者瞥了周越一眼,晃了晃自己手中的短劍,說道:“可我現在要講法了。”
周越不動聲色地後撤了一步,鄭重地行了一禮,說道:“小子不懂規矩打擾前輩了,這就告退。”
說完,頭也不回地拉著一旁的燕飛向著門外走去。
“砰!”
就在此時,小樓的大門忽然關閉,周越差點被那迅速閉合的木門撞著,他臉色一變,只覺得一陣罡風被那道門掀起,如果方才就這麼撞上去定然討不了好!
“既然來了,不妨聽聽。”
老者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周越苦笑了一聲,轉身面對那滿樓神色不善的劍修,索性破罐子破摔一般笑道:“想來前輩不會讓我們兩個白白旁聽,小子敢問此處有何規矩?”
“好!”
老者微微一笑,向著那些劍修指了指,說道:“我這小樓的座位不過五十四,人多了,自然容納不了。”
“容納不了,就想辦法讓這小樓足以容納五十四人,是麼?”周越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事到如今已經沒有退路,他幹脆無視了那些劍修的目光,繼續問道:“前輩的意思是讓我等擇人挑戰?”
“不錯。”老者一推手中的短劍,朗笑道:“只是我等修士怎可以大欺小?若是兩位小友想要挑戰,還需挑選修為在自己之上修士才算數。”
周越點了點頭,立鼎境初期的修士應該不難應付,他憑借應龍的蓄水特性,不需要暴露妖身和天賦神通就可以試著將那些劍修的真氣耗盡。
“既然如此,我選他。”
就在此時,燕飛忽然上前一步,沖著一位立鼎境巔峰的劍修指了指,那位劍修在在場的立鼎境巔峰之中氣勢最強,但燕飛的臉上卻看不出任何畏懼。
他當然不懼,現在所有的劍修都在收斂氣息,氣勢最強的那人斂息手段最差,就算修為不低燕飛也可以憑著過人的感知和特化的藏鋒佔據優勢。
老者眼前一亮,稱贊道:“小友幹脆!”
說完,老者一揮手,燕飛和那位劍修的身影頓時從小樓之中消失了,周越見狀心中一驚,但看其他的劍修都沒有過激的反應,便壓住了心中的驚訝,向著剩下的劍修看去。
小樓中唯一的那位築基境劍修發現周越的目光掃過,頓時沖著周越笑了笑,他大概是小樓中唯一不需要擔心被挑戰的修士,因為周越也有築基境八層的修為,老者所說的“修為在自己之上”顯然不是指小境界,周越必須挑選立鼎境以上的修士才行。
周越的目光在那位約摸十四五歲的少年身上停頓了兩息,便轉到了那幾位立鼎境初期的修士身上,被周越盯著的那幾人頓時不自然地冷哼了一聲,看樣子他們也不會因為周越的修為較低而輕敵。
立鼎境初期的劍修一共有二十二人,周越的目光掃到何處,何處的修士便緊張起來,唯獨有一位劍修仍然淡定地飲酒,他身披蓑衣頭帶鬥笠,看上去對周越的選擇漠不關心。
周越見狀眼前一亮,就是你了!
他一指那位正在飲酒的修士,朝著老者行了一禮道:“前輩,我選這位道友。”
老者也不回話,只是一揮手,數道霞光頓時朝著周越和那位修士罩去,兩人瞬間消失在小樓之中,只留下半杯散發著餘熱的美酒。
周越眼前閃過一道光芒,這才回過神來,他立刻放出神識向著四周探去,試著在和那位劍修交手之前探明環境,他的腳下是一片荒涼的土地,沒有草木、沒有河流,只有無窮無盡的殘劍,豎立在大地之上,看上去似乎是劍傷谷的某處。
“錚!”
一聲劍鳴從遠方響起,周越挑選的對手沒有用藏鋒試探,直接用劍氣暴露出了自己的位置,看起來對自己的修為十分自信。
周越沒有和對方硬碰硬的打算,古修士和劍修硬碰硬那是愚蠢,和比自己修為高的劍修硬碰硬那叫愚不可及,所以周越想都沒想直接發動了霧行術,將自己的身體隱藏起來,足尖一點朝著那劍修所在的方位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