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吳其鬆了一口氣,指了指船首的另一側說道:“我去右側警戒,兩位道友自行分配位置吧。”
周越點了點頭,目送著那位散修離開,隨即指了指船首的最前端說道:“今夕道友,我去最前端吧,你對於幻覺的抵抗能力還是沒有蜃之眼強吧?”
今夕也不反對,只是小聲嘟囔道:“你的神識也沒我凝實……又不一定遇到掘沙蛛。”
周越摸了摸後腦勺,不知道自己哪裡又得罪了今夕,片刻之後他才反應過來,今夕這分明是想一路殺過去!他站在前面立刻就杜絕了被掘沙蛛偷襲可能性,今夕自然就少了一些對手,她當然不樂意。
“咳咳……”周越輕咳兩聲,眼見四下無人這才低聲說道:“今夕道友,此行一定有不少飛盜,你要想與人鬥法絕不缺什麼掘沙蛛。”
今夕聞言眼前一亮,說道:“此言當真?我已經好久沒有經歷過真正的戰鬥了。”
“自然當真。”周越不禁莞爾一笑,接著問道:“說起來今夕道友你為何如此熱衷於鬥法?那遊龍前輩也是如此……妖類都是這樣的嗎?”
“因為只有戰鬥才能變強。”今夕一愣,隨即握了握拳,深吸了一口氣正色道:“我們妖類不同於人族,你們可以借鑒前人的經驗,透過學習各種傳承變得更為強大,但我們妖則只能透過戰鬥摸索。”
“我的飛行法術、閃電轟擊方法都是從戰鬥中領悟的。”今夕頓了頓,微微一笑接著說道:“如果是沒有經歷過戰鬥的驚陽木,絕對做不到我這個地步,最多就是憑借本能去施展法術。”
周越聞言若有所思,他忽然發現自己見過的妖類使用法術的時候正如今夕所說,僅僅是依靠本能施展,袁素控制的風雪如此,小丫頭的飛行法術也是如此,很少有今夕這樣豐富多變的手段。
他不禁深深地看了一眼今夕,眼中帶著一絲敬佩,這是一位最為正統的大妖,一位敢於和天地人爭鬥的妖,今夕獲得目前所得的手段也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戰鬥,但她卻毫無怨言,反而甘之如飴!
“另外和你戰的那幾次也給了我不少啟發。”今夕臉色微微一紅,似乎對這種類似自誇的行為有些不好意思,她稍微一頓,隨即一指周越自信地說道:“至少現在再遇到你我不會那麼狼狽了!”
周越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在戰鬥中進步的可不止你一個,你那雷電我也有化解的方法了。”
今夕撇了撇嘴,說道:“能不能化解打過再說,但這寶船現在就要出發了,你是不是應該去自己的位置?”
周越頓時一愣,他這才發現不知何時寶船之上已經站滿了修士,正有雨霖宗的修士指揮寶船離開停靠處,向著天空飛去。
這寶船飛行之時不僅可以遮蔽罡風,而且十分平穩,那些寶船中段的修士則被隔音屏障包裹,免得嘈雜的聲音幹擾四周警戒的修士,總體來說算得上十分舒適,如果不注意確實無法發現寶船正在移動。
“那今夕道友,我去前面了。”周越點了點頭,隨即邁開步先著船首的最頂端走去,等到他就位之後,船首上有走來幾個雨霖宗的修士,這些修士才是防禦和戒備的主體,周越等人不過是來幫忙的而已。
周越同那些雨霖宗的修士一一互換了修士禮,寶船便載著這百餘名修士先向著天空飛去,眨眼間便遠離了那雨霖城,飛馳上前往東流部的道路。
梁國境內還算是安全,周越索性便和附近的雨霖宗修士閑聊起來,此時梁國皇室被擊敗的訊息已經不脛而走,但那神秘的問道宗卻也沒有佔據梁國都,梁國皇室只是吃了一個悶虧便渡過了此劫。
不過這一役梁國皇室折損了兩位碎滅境修士,清王自爆,安王則就此失蹤,恐怕接下來梁國皇室將要面對無休止的襲擾,再也不複當初盤踞梁國威風八面的景象。
這些雨霖宗的修士雖然也是梁國人,但看樣子對於梁國並無什麼深厚的歸屬感,其中有些人甚至對南雲部的南方充滿了嚮往,在得知周越的出身之後,不停地抓著他問這問那,看上去隨時有可能脫離宗門前往南雲部南方。
寶船便在修士們的閑聊中緩緩駛向東流部,那片修行界最為著名的險惡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