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粗豪的聲音趕忙說道:“慚愧,卻是讓公子一眼看穿了。”
閉目修士手中畫出了一個圓形,南千望手中那小圓盾的虛影頓時浮現在他的身前,他指了指那圓盾虛影,說道:“此物能攻能守,介於法寶與靈器之間,若是你得了則可以將其當做兵刃使用,幾乎相當於一件法寶。”
不等那聲音回答,閉目修士接著說道:“只是你沒有注意到那根飛針,依我看這小盾沒有什麼威脅,而那飛針卻可以威脅到你。”
那粗豪的聲音頓時響起,暗中隱藏之人似乎有些難以置通道:“訣公子……在下雖然修為停滯,但也是築基境一層的修為,一件上品靈器如何能……”
“能。”閉目修士打斷了那個粗豪的聲音,接著說道:“莫說是你,就算是我也擋不住那飛針。”
粗豪的聲音頓時不再言語,他知道這位“訣公子”最擅長的靈器正是一枚飛針,他對於飛針類靈器的判斷應該是不會出錯的。
只是不知為何,此人竟然預設了那閉目修士的防禦能力比他強大,按理說他一個築基境修士無論如何也應該全面碾壓一個凝氣境修士才是。
“然後是那位女性劍修。”閉目修士眉頭一皺,有些不確定地說道:“此人給我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這種感覺我只在我那位大哥身上發現過。”
暗中隱藏之人頓時一窒,他深知這位訣公子口中的大哥究竟有多恐怖,那人曾經以凝氣境巔峰的修為力戰兩位築基境劍修而不落下風!
閉目修士手中輕輕一劃,一把長劍出現在他的面前,他一皺眉頭接著說道:“除了這種隱隱的感覺,我竟然無法看穿她分毫,你當時恐怕更是沒有察覺出此人的特殊之處吧?”
那粗豪的聲音再次響起時已經帶上了一絲愧疚之色,隱藏之人略帶愧意地說道:“訣公子說得是,在下……在下確實將她當做了尋常凝氣境修士。”
“最後,是那個一開始出現的越池宗少年。”閉目修士微微睜開了雙眼,他神色凝重地說道:“那是最危險的一個。”
“你覺得為首的那人怎麼樣?”閉目修士丟擲了一個問題,但他根本沒指望那粗豪的聲音回答,自說自話道:“霧行術不錯但無法矇蔽我們的感知,修煉的是最為普通的瀚海真法,有一把沒有任何特殊能力的上品靈器……怎麼看都是一個最普通的越池宗修士。”
暗中隱藏之人這一次沒有說話,而是靜靜地等待著,果然沒過一息,那閉目修士便微微一笑,說道:“但你注意到了嗎?那看似特殊的器修對那個越池宗少年隱隱有些畏懼,兩人應該是相識不久,說不定之前還鬥過法。”
“韓琮,有時候表面上的東西不見得就是真的。”閉目修士這才輕嘆了一口氣,說道:“從他們的舉止、細節入手,才能看到那一絲掩蓋在表層之下的真相。”
暗中那人只好低沉地說道:“在下知錯了。”
閉目修士嘴角微微劃出一個弧度,他輕輕地說道:“這一次事關重大,還需多多依仗,韓琮不必自責,你性格如此難免無法注意到一些細節,只要聽我號令行事便是了。”
暗中那人的聲音頓時一振,正色道:“訣公子如此待我,敢不效死?”
……
……
周越三人順著一條寬闊的通道緩緩向地下深入,雖說這通道在他們所見過的所有甬道中也算是寬敞,但也不過只能容納兩人並肩而行。
周越深深地一了一口氣,他發現面前的空氣中隱隱約約出現了黑色光點,於是便一揮手將左爭兩人攔了下來,說道:“左師姐,南道友,前方就要進入陰氣聚集的地區了。”
左爭和南千望聞言頓時運起了護身法術,他們沒有周越那種轉化能力,陰氣只會損傷他們的身體。
周越走在隊伍的最前方,他運起真氣將鈴鐺的本體完全與天地隔絕,同時催動真氣,將自己的身形從空中隱去,悄無聲息地飄向通道的出口。
“嗡……”
一聲低沉的響聲引起了周越的注意,他一步跨入大廳之中,赫然看到那玄色冥蓮正舒展著花朵,瘋狂地搜刮著周圍的陰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