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琪說:“那我們現在回家, 好不好?”
於是平日裡和嚴穆廝混在一起的幾個狐朋狗友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嚴哥一點脾氣沒有地叫人家拉出夜店,塞進一輛不足十萬的代步車裡。
車是童琪買來以備不時之需的, 她平時坐地鐵比較多, 偶爾需要開車憑這部車的效能也完全夠用。
不過嚴穆大概真的這輩子沒坐過這麼便宜的車,坐上副駕駛之後總覺得哪裡不太自在, 他一抬手差點碰到她掛檔的手,才恍然是車內空間太小, 這麼近的距離, 他幾乎聞得到她甩頭時發絲飄散出的洗發水味道。
童琪把嚴穆運回家時已經晚上十點了,回到家解鎖手機, 發現已經改名成“今天嚴哥還把持得住嗎”的小群裡早炸開了。
她是作為特殊嘉賓被邀請加群的, 平時基本不說話, 就偶爾看看群裡的人胡說。
今天他們胡說的內容主要是嚴穆怎麼怎麼聽她的話。
——重大進展!自從我認識嚴哥, 就沒見他脾氣這麼好過。
——太可怕了,你注意嚴哥看小嫂子的眼神沒?真的是那種你說什麼我都聽,你讓我死我都一秒不猶豫問你想看怎麼死。
——今天總算明白了什麼叫百煉鋼不敵繞指柔, 咱嚴哥平時那麼不近女色的人居然敵不過人對了的美人關。
——上面繞指柔那個,確定嚴哥不是怕惹急了小嫂子被按地下揍?
……
童琪看到這些忍不住笑出聲,在她決定搬過來和嚴穆一起住的時候,時蜜曾經特意提醒過她嚴穆不三不四的朋友很多, 應該說他周圍好像沒什麼正經朋友, 極有可能引起她的不適,現在看來嚴穆交朋友的眼光……好像也不是特別差。
她看了一會兒,想起去夜店之前徐朗好像還給她打過五萬塊錢, 只不過她當時著急去找嚴穆,沒來得及收也沒來得及說不用。
童琪開啟通訊錄,敲進徐朗的頭像:謝謝你了,不過我也沒你們想的那麼窮,去那裡找他十次八次不成問題,心意我領了,錢不用。
徐朗知道嚴穆缺啥都不缺錢便沒勉強,只是覺得童琪現在還所有花銷全靠她自己挺有意思的:你不要我的錢可以,不要嚴穆的錢是不是傻了點,你跟著他真不用省,他賺那些錢絕對夠你拼命揮霍好幾輩子,你聽我的話管他要張卡,你花的越多他越舒坦,有動力給你掙錢還沒空作死。
童琪雖然覺得他後半句說得有點道理,可她還是不太習慣花別人的錢,就算那個人是嚴穆。
所以當第二天她起床去廚房做早飯的時候面前當真被嚴穆推了一張卡,她的心情是有點複雜的。
“你這是幹嘛,真想包養我?”
包養這個詞太過露骨,也不是嚴穆期待發展的關系,他急忙否認:“我不是那個意思,但我們現在住在一起,我理應承擔一部分生活成本。”
童琪抬頭看他:“卡裡是多少錢?”
“……五千萬。”
童琪:“……你以為我每天給你做的飯裡摻□□嗎?”
最後兩個人一言不發地坐到餐桌前,童琪到底把卡收了,但也只是收,一毛錢都不會用,頂多偶爾拿過來擦擦灰的收。
嚴穆上班走後,童琪給時蜜發微信,中心思想就是他怎麼能這麼有錢,你們搞投資的這麼掙錢嗎?隨便一出手就是五千萬?
這種一大早就被人炫富炫一臉的滋味有點酸爽,兢兢業業做專案的時蜜差點一口豆漿噴出來,好不容易嚥下去後給她回了段語音。
“不是我們搞投資的掙錢,是你家嚴總掙錢,你在網上看到過他養小鬼的傳聞吧,就是因為他掙錢掙得太快太多了。有不少眼紅他的人懷疑他肯定哪方面不合法沒少舉報過,但舉報多少次都沒用,他還真就是合理競爭合法經營。科學和法律解釋不了的東西就有人往神神道道上琢磨,再加上他身體不好,他養小鬼這事反正在我周圍的人裡挺多都信。”
童琪問:“所以那些真正的精英才不喜歡和他玩嗎?”
時蜜讓她醒一醒:“是他不願意和那些人玩,他那麼會掙錢,要是稍微表現出一點結交的意思,誰會管他養什麼,帶十個八個護身符也得往上沖啊!”
“所以你現在和他住在一起真得小心點。”時蜜忍不住給她提醒,“捕風捉影說他在外面養女人的傳聞不少,但能進他家門的這麼些年連個傳聞都沒有,你的存在要是被外界知道了,肯定沒消停日子過。”
童琪這才意識到自己現在不用四捨五入就是和國民老公同居了,假如曝光出去,絕對是微博上至少持續三天的爆點。
她自認沒有躲鏡頭反跟蹤的能力,那麼她能做的就是減少出門的次數,最好就不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