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期間嚴穆全程老老實實地坐在客廳,好像個被惡霸虜回山寨面對一窩土匪不知所措的小媳婦。
“中午想吃什麼?”她們從超市回來已經中午了,童琪把該裝冰箱的裝冰箱,然後捧著個巧克力味的可愛多蛋筒坐到他身邊,發現他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她的冰淇淋立刻又戒備地離他遠些,“這個不能給你吃,太涼了。”
嚴穆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他哪裡是想吃她的冰淇淋,分明是她伸出舌頭舔冰淇淋的樣子太作孽……作孽到他險些壓不住那些足夠進掃黃打非辦的想法。
他的左手握拳又松開:“你們吃吧,我有事要出去。”
頓了頓,續道:“晚上也不用等我,我今晚不回來。”
嚴穆是不可能和她住在一起的,沒地方去大不了找酒店,反正就算他真去酒店,她也不可能冒充不正當服務人員往他門縫裡塞小卡片。
但當他幹淨利落地上了平日廝混在一起的紈絝朋友的車,發現童琪自始至終都沒攔他一下,又覺得好像哪裡不太舒服。
這份不舒服讓他作死欲空前爆棚,不顧自己剛出院的身體狀況叫了一群人打算徹夜出去嗨。
現在還能被他叫出來的都是平時聽他話沒說的,像夏初徐朗之類的損友早把塑膠兄弟情演繹到了極致,恨不得把他所有聯系方式都拉黑,他打電話不接,發簡訊微信也不回。
可惜這些聽話的人是讓他叫出來了,到頭來五六個大老爺們居然生生在酒吧對著一桌子檸檬水和爆米花面面相覷佳。
“誰點的單?我來這裡是喝檸檬水的嗎?”嚴穆氣得差點摔杯子,“我過去就教他這麼玩的?”
剩下的人你推我我推你總算推出那個點單的哥們,他大學還沒畢業,就是跟著他家哥哥出來見dang)世qiang)面的,讓嚴穆一吼差點哭了:“嚴哥,對對對不起,啊對,初哥和徐哥剛才好像還在群裡說過嚴哥胃不好不能喝酸的,我這就讓服務員換溫水。”
嚴穆:“……”
噎了好半天,他真的忍不住摔杯子了:“敢情一個個都聽夏初和徐朗的,他倆給你們錢花還是我給你們錢花,我特麼的說話不好使?”
小男孩兒讓杯子砸地上的聲音震得一哆嗦:“沒……但初哥和徐哥說,要是不聽話嚴哥家的小嫂子能把嚴哥您按地下揍,讓我們自己看著辦。”
嚴穆:“……”
合著童琪要把他按地下揍這件事已經全世界都知道了是嗎?
喝酒喝不成,嚴穆決定不能讓那兩個罪魁禍首太好過,管別人要了手機給夏初和徐朗打電話,這次果然打得通,只不過夏初那邊接電話的是他老婆。
影後顧亦晗一直看不慣嚴穆有事沒事帶夏初去那些不幹不淨的地方玩,過去好歹可憐嚴穆孤家寡人一個又活不了幾天才把老公借給他,現在童琪照顧他有多無微不至不瞎的都看在眼裡,她還會讓夏初陪他作才怪。
“嚴老闆,以後您別給夏初打電話了。”顧亦晗和他說話的語氣很客氣,客氣得把自己的意思表達得明明白白,“我家夏初就喜歡在家給我洗衣做飯帶孩子,業餘時間拍拍戲掙多少錢也全給我,和您這種有家不回的不是一路人。還有他想要那個遊戲機我已經給他買了,您用什麼理由都不帶把他勾出去的,不如省點力氣等著回家被按地下揍。”
說完這些顧亦晗就把電話結束通話了佳。
嚴穆也特麼日了狗,再打給徐朗,徐朗倒是自己接的,可沒等他發火,那邊先很嚴肅正經地問了他一個問題:“嚴穆你現在是不是在三裡屯咱們常去的那家店?”
這話算是問到了點子上,嚴穆不屑地“哼”一聲:“當你爹我和你一樣智障,你別想告訴童琪我在哪,你都找不著我,她更不可能知道。”
徐朗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為難:“啊……那還有個問題,我已經和小童童報了那家店的地址,她說不打擾你,就待在一樓大廳點杯橙汁等等你,有需要的話好接你一起回家,她真能把你按地下揍吧,要是真的應該挺安全的……”
“靠,徐朗我恁死你!”徐朗還沒說完,嚴穆就把手機摔回借他那個人的手裡,“嚯”地從沙發上站起來往外走,“誰駕照分多不怕扣,至少照120邁給我飆,半個小時內我要趕到三裡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