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就是被那些雞湯號洗腦了。”時蜜恨鐵不成鋼,“我這麼和你說,你如果三十歲之前找不到一個能穩定談到結婚的物件,叔叔阿姨都會用現在十倍的壓力逼你相親,相親市場上的男人什麼樣你見識過,像劉凱源這種根本找不到,再說你自己都說不出劉凱源有什麼不好,他事業不好嗎?還是長得你不滿意?”
這下童琪說不出話了。
劉凱源的事業很好,才33歲就經營著一家自己的影視製作公司,雖然公司出品的大多是網劇和網路電影,簽的幾個藝人也都是四五線,但在同齡人中已經是事業有成的代表了。
至於長相,黑發濃密,濃眉高鼻,放在普羅大眾裡完全屬於儀表堂堂的那一掛。
童琪沒辦法說他不好,至少配自己這個快三十的老姑娘綽綽有餘,但還是那句話,她覺得就算繼續拖,也夠嗆能在二人中間拖出什麼感情基礎。
又一次約會,劉凱源把地點定在一家浪漫的旋轉餐廳,一邊用餐可以一邊從旁邊的落地玻璃俯瞰北京的夜景。
在這之前劉凱源還送了她一條裙子,淺粉色的荷葉袖魚尾裙,上面的價錢吊牌饒是童琪不差錢也覺得奢侈。
她穿著他送的裙子去赴他的約,踏進餐廳時就在劉凱源眼裡捕捉到了驚豔,驚豔之後絲毫沒有吝嗇對她的誇贊。
“我看到這條裙子時就覺得一定適合你,果然,特別漂亮。”
劉凱源彬彬有禮地給童琪拉開椅子,附在她耳邊低語的動作讓沒怎麼和男人親密接觸過的女孩兒受到驚嚇一般瑟縮躲閃。
落座不多時,服務員先送來了餐前酒,劉凱源親自替她倒在杯裡。
童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感覺今天的劉凱源特別溫柔,溫柔地給她夾菜,溫柔地給她倒酒。
被他這麼溫柔對待,童琪生怕他下一句話就是表白,只能被動地接受他的好意,一不留神就吃下不少菜,也喝了不少酒。
漸漸地,童琪的腦袋開始暈了。
正當她意識都有點模糊的時候,一個一襲紅裙的漂亮女人突然來到他們桌前,一句話不說抄起桌上的半杯酒揚了劉凱源一頭一臉。
她這杯酒一下子把劉凱源揚懵了,卻把童琪瀕臨潰散的那點神志暫時揚了回來。
她聽到紅裙子女人指著劉凱源的鼻子罵:“姓劉的你個禽獸,又在酒裡面下東西了是吧!當初就是這麼把我騙上的床,騙就騙了,誰讓老孃眼瞎心瞎對你還有那麼點意思,可你睡我幾次就把我甩了,還和我說你喜歡純的。嚯,這個是挺純,純得能他媽掐出水!”
紅裙子女人自然是關鑫,她是讓嚴穆和夏初一個電話喊來救場的。
嚴穆最近最重要的事就是尾隨劉凱源和童琪約會,這次劉凱源又送裙子又選下面有賓館的旋轉餐廳他就覺出不對。
像劉凱源這樣的人渣對女人耐心有限,看在童琪老實,他又想作為結婚物件的份上本本分分地追求約會,可童琪遲遲不給答複,他肯定會動花花腸子。
莫不如生米煮成熟飯,反正這種老實巴交的女人失了身這輩子估計跟定他了,性子又軟好拿捏,就算以後他在外面有什麼“應酬”,她也不敢鬧出去和他離婚。
劉凱源的如意算盤打得不錯,可惜嚴穆跟在後面保駕護航,看到劉凱源往酒裡面加料他就恨不得沖出去打死丫的,還是夏初好說歹說給按住了。
“你現在上去把人打了算怎麼回事,你怎麼和童童解釋,說你這段時間一直跟在人家身後?你這麼說童童把不把你當變態?”
“而且劉凱源他不瞭解童童,你我還不瞭解嗎?你當年打架她敢拿磚頭在後面給人開瓢,我特麼腿軟她都不怵,劉凱源惹上她絕對倒了八輩子的黴。”
然後夏初給關鑫打了電話,用捧紅她當交換條件,請她來救場。
關鑫照著夏初給的劇本演了一場戲,在她潑劉凱源酒的時候就做好了劉凱源會惱羞成怒打她的覺悟。
劉凱源也的確想動手,可他巴掌剛掄起來又被潑了一身酒,這次潑他的人是童琪。
童琪剛才就覺得不對頭,她平時酒量不差,今天喝得不少但都是紅酒,不可能醉到意識不清的程度。
是酒裡面被下了東西,劉凱源他沒安好心!
把來龍去脈想清楚,她也揚了劉凱源一臉酒,又把餐桌往他的方向一推,正好撞到他肚子上把他卡在桌椅之間,趁機拉起關鑫的手往門口跑。
等電梯太慢,總共也就十幾層樓的高度,童琪索性踢掉高跟鞋扯著關鑫走樓梯。
關鑫平日裡就是個靠賣臉抱金主大腿的小演員,哪裡見過這種架勢,跑到第七層就開始喘,她喘童琪也喘:“小姐姐你再堅持一會兒,放平時你這麼好看我肯定扛著你跑,不對,放平時劉凱源那王八犢子都打不過我,但今天我讓他下藥了,你委屈點跑下去咱們就贏了。”
比量一下剛夠162的童琪和自己將近172的身高,關鑫:“……”
好不容易跑到樓底,幸好劉凱源還沒追出來,童琪攔下一輛計程車,把關鑫一起塞進去:“先送我再送她,我的地址是禦景花園a區36號。”
劉凱源知道她住在哪,為了安全起見,她報了時蜜和杜弘林新家的住址,時蜜現在大多數情況都住在那裡。
最後她給時蜜發了條微信:“小蜜,我這邊出了點事,今晚必須去你家住,你和老杜來街口接我一下,我在計程車上,車號是京b2p925。”
做完了這些,她才鬆了口氣,脫力一般靠在關鑫身上:“藥勁上來了,小姐姐你讓我靠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