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這樣,真把自己當國民老公了?”時蜜把披薩店送的幹果咬得嘎嘣作響,“當我們童童會瞎兩次?”
“就是就是。”童琪在一旁應和,“我再找也得照老杜那種經濟適用男找。”
她說得一本正經的,明顯是幫杜弘林開脫,時蜜“噗嗤”一下笑出聲來,慢慢也不生氣了。
……
不過這件事之後,時蜜幫童琪把杜弘林請客的事落實下來。
她和杜弘林說:“你壞了我們吃大餐的計劃不說,我這次也都是看在童童的面子上原諒你,你怎麼著也得賠童童一頓大餐,不然說不過去。”
杜弘林立刻大方地表示北京的飯店隨便挑,童琪看出時蜜是想借此道歉,為了安她的心沒給杜弘林省錢,點了一家消費水平挺高的粵菜館。
赴約的那天,為了配得上高檔飯店不給時蜜丟人,萬年死宅的童琪特地把自己好好捯飭了一番。
烏黑的長發不再隨便綁個馬尾紮個丸子,而是拿卷發器在發尾卷出幾個慵懶的卷兒搭在肩頭,她面板好不用上太濃的妝,眼線一描唇膏一塗,就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幾分小女人的嫵媚來。
唔……還挺好看的。
這是童琪臨出門之前照著鏡子對自己的評價。
因為今天正好是影視方和她交接劇本的日子,她直接把人約到了飯店門口,順路來給她送劇本的影視公司老闆劉凱源見到她之後肯定了她的眼光。
“喲,今天真漂亮!”
劉凱源三十多歲,可能是從事文藝行業的緣故,廣大直男同胞的缺點在他身上一個都瞧不見,再加上講話幽默風趣,童琪挺樂意和他這樣的甲方相處。
時蜜和杜弘林抵達飯店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童琪對著劉凱源笑彎了眼,捧著劇本的嬌小女孩兒仰頭和她身邊的男人說話,那副甜美又不自知模樣牢牢吸引著男人的視線。
時蜜把準備開車門的杜弘林按在車裡,直到童琪那邊談完,才悄咪咪地走過去,掛著揶揄的笑拍了拍她的肩膀。
“這就是你說的經濟適用男?”
聽著閨密滿滿八卦意味地調侃,童琪還愣了一下,半晌才回味過來,忙把頭搖成了撥浪鼓。
“不是不是,劉先生是買下我小說影視版權的影視公司老闆,順路來給我送改好的劇本。”
時蜜撇撇嘴,有時候真懷疑童琪的情商是高是低,寫言情小說能把讀者寫得一起笑一起哭,現實生活裡整個一絕緣體,異性的好感只要不明說一律感受不到。
時蜜看這次的人難得比較靠譜,決定給她開開竅。
她一番說辭下來,童琪終於意識到那個每次都能順上路給她捎合同捎禮品的劉先生,可能真的對她有那麼點不可告人的意思,不然哪個大老闆能這麼閑,天天順她的路。
她這樣的形容時蜜可不愛聽:“他未婚你未嫁,對你有好感怎麼成不可告人了,我看那位劉先生挺彬彬有禮的,搞影視開發經濟條件也不會差,你要是覺得對眼緣別錯過了。”
童琪點點頭,對眼緣她懂,就是一見鐘情唄,想當年她就是高一的開學典禮上一見鐘情的嚴穆,瘦高瘦高的少年愣是把學校統一規模的運動服穿出了鶴立雞群的高階感,再往上白皙的臉龐逆著光,油然而生一種稜角分明的冷俊。
她再仔細回想和劉凱源的初遇,發現記憶裡根本搜不到相關畫面,就記得是在個咖啡廳,她破馬張飛五馬長槍地和人家說選角說改編意見,劉凱源什麼反應她忘了,不過能和這樣的她對上眼緣,童琪覺得這哥們的口味,怕不是在海邊吃鹽長大的……
不太想繼續這個話題,童琪藉口吃螃蟹髒了手,要去洗一洗再回來吃別的。
時蜜一直有杜弘林幫她剝殼,手上一點沒髒,便沒和她一起去。
這家粵菜館的男女衛生間都在樓梯旁,男左女右,出來是個公用的洗手池。
童琪老遠就看到洗手池的一邊站了個男人,自動自覺地去到空著的另一邊,洗好手抬起頭來,才在鏡子裡看清了男人的臉。
那一下子,她的腦袋“嗡”地一聲,晴天霹靂一樣打出四個大字,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