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聲音越發低沉了:“你說你怎麼沒有跑出去啊!如今還成了血人。”
清嫻察覺出不對,靠著鐵柵欄看著中年男人,沒有說一句話。
“哎,你都昏迷一天了,可有從惠娘那問出……”
中年男子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旁的血護衛拽走:“這可是血人!你往前面湊什麼湊!”
中年男子被摔了一個踉蹌,舔著臉說道:“小的這不是看他醒了,問他要不要喝口水,畢竟血人的血脈珍貴,小的可不敢亂碰。”
那血護衛看了看清嫻,見她面色慘白,好像就要翹辮子一般,於是倒了一碗溫水遞給她。
“喝吧。”
血人可不比這些血奴,可都是魔主要的寶貝,要是死在路上,他們怕也小命不保。
清嫻接過碗來,抬了抬眸子,四下看了看,這路越走越荒涼荒涼,只有這一隊人馬朝著北方峽谷而去。
這一隊人裡面,有五個人如同自己一般被困在牢籠裡,又有一身紅底衣黑鎧甲的人騎著高頭大馬,還有一群衣衫襤褸的人跟著一起朝著前方走去。
……
最終,一群人在一座孤山的平地中停了下來,孤山的北部有一座府邸,所有被關在馬車裡的人被拉進府中,而那群衣衫襤褸之輩皆留在外面做苦力。
中年男子路過清嫻時,給她打了個眼色,清嫻雖然不明所以,但裝作很懂的樣子點了點頭。
進了府邸,清嫻和另外五人終於被放了出來,卻又被關進了另一座牢籠,只是這牢籠比馬車精美多了,每人一間,還備了好些吃食。
清嫻嗅了嗅,應該沒毒,剛要吃一口,卻聽見隔壁關著的女子哭了起來,她這一哭,其他幾個男女皆是哭了起來。
幾個男女長相皆是秀麗,一時間幾人哭的是九曲回腸,讓人聽了心酸不已。
清嫻肚子餓極了,她可不管這些,將桌子上的食物狼吞虎嚥的橫掃了一遍。
吃完了,清嫻抹抹嘴,喝了口茶水,揉了揉肚子,這才慢悠悠的對那些還在悲泣的人道:
“你們哭什麼哭,打擾人吃飯知不知道?你們不吃嗎?不吃給我吧。”
清嫻覺得自己肯定有一天都沒有吃飯了。
那最先哭泣的女子道:“吃什麼吃,我們都是血人了,你還只知道吃。”
清嫻有些疑惑:“血人這麼可怕嗎?”
她只聽那兩人說,血人是要獻給血主的,時間緊迫,她也沒來得及多問。
左邊的俊秀男子道:“血人是為魔主提供血液的,直到我們不能提供血液,就會被殺掉,有的血人只一天就被吸幹了血,最多的也只能活一年。”
“……”清嫻嘴巴微張,絕域雪山的貴人們都玩的這麼殘暴?
前邊的女子灰心喪氣的道:“我們現在與家禽何異?不如死了算了。”
右邊的女子道:“死了能怎樣,死了還是要抽你的血。我就不應該跑到這雪山來玩,我父母見不到我,肯定著急死了。”
清嫻聽著又咬了一口糕點,仔細看了看,才發現這幾人的共同點都是有一股陰柔之美,而且年紀都和她一般。
“你們都是被綁來的?”
眾人聽她一問,如同發洩一般說了出來。
有的是被綁來的,有的是被騙來的,有的是原本是血奴,後面發現血液特殊被當做血人的。
清嫻問道:“何為血液特殊?”
待在左邊的男子解釋道:“陰年陰性之人,便是特殊血脈,我以前做血奴的時候聽說的,我們這樣的人可以助長魔主的功力,所以……哎。”
男子長長嘆了一口氣。
清嫻又連著問了好些問題,才發現這裡這要陰童而不要陽童,而且他們沒有一個知道血尊,只有什麼魔主,向來應該就是惠娘兩人說著血主了。
每一個月都會有所謂的‘魔主’來到此處狂歡,而主食就是他們這些血人體內的血液。
據說練了魔功,喝了他們的血可以增長功力不說,還能青春永駐。
清嫻覺得這是個謬論,要真能這樣,那陰年陰性之人天天喝自己的血豈不就能長生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