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點聲沉悶而有力,從泥沼平原深處傳來。
幾位各族的首領這才想起來需要部署防禦,蘭斯裡頓急忙命令所有黃金蟻放下嘴中的巨石,全部一字排開堵在了已經維修大半的第一道防線下。
在第一道防線被重新壘起來的高牆上站滿了長弓手,天空中更是飛舞著層層蜻蛉族哨兵。她們竟然在天空中都擺出了防禦的陣型,一層層鋪展開,就像是天兵一樣。
這些聯軍畢竟都是久經沙場的戰士,所以都還沒有首領指揮,已經各司其職全部站好了位,等著敵兵來襲。
蜻蛉玉在空中盤旋了一會兒,才一落下就張嘴問道:“只怪我們都太粗心,像這些原本不適合我們生存的地方就應該多多的留意。”
蘭斯裡頓高大的身軀在地面上踱了踱,他搖頭說道:“誰會在意這些?上億年前的種種都被烏達邇刻意的封存了起來,所以後世的生物都沒有危機感。”
“督軍大人,你覺得深淵部隊已經到達了泥沼平原嗎?”蜻蛉玉急忙打斷蘭斯裡頓,她害怕蘭斯裡頓的話會被烏達邇知道。
蘭斯裡頓明白蜻蛉玉的苦心,嘆口氣道:“按理說沒那麼快,但是不排除有舊日的信徒接引他們。”
藤虎提著一個酒袋咕咚咕咚喝著酒,他仰著脖子看著天上的蜻蛉族哨兵說:“當然有接引的,我想起來一件事。那是我從南方翻越巨闕山到達悲傷沼澤內發現的一件奇怪的事。”
蜻蛉玉順著藤虎的眼神看向上方,頓時臉色猛變,她上前就被藤虎的大光頭上一巴掌。
藤虎被打的一口酒噴出,捂著頭驚恐的看著已經處於暴走狀態蜻蛉玉說:“玉玉怎麼了?我喝酒你打我幹嘛?”
蜻蛉玉又要抬手,藤虎急忙跳開嘟囔道:“還有沒有天理了,喝酒都捱打?”
“哈哈......”媯行雲哈哈大笑道:“藤總,您別說,一溜的大長腿,光滑的很嘛。”
藤虎臉一紅,急忙賤笑道:“嘿嘿,嘿嘿嘿......”
其他人這才反應過來,都急忙抬頭看上天空,就連李凡塵也抬頭看上去。只有蘭斯裡頓搖了搖頭,他實在不覺得那些小白腿有什麼好看的,還是自己族內的母螞蟻漂亮。
蜻蛉玉一看身邊的這些人全部抬頭看天,不由得大怒:“藤虎。”
藤虎嚇得一縮脖子,急忙嚷嚷道:“都看什麼看,看什麼看?”
眾人這才尷尬的低頭笑笑。
李凡塵有點不好意思,急忙問藤虎:“虎哥,你說的那件奇怪的事情究竟是什麼啊?”
藤虎滿意的給李凡塵一個眼神,咳咳的重重清了清嗓子,左手提著酒袋,右手壓著冥虹劍柄說道:“在悲傷沼澤中,原本沉睡的死亡之蟲全部都清醒著,這一點本來就不符合常理。但是這卻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在悲傷沼澤中出現了一些奇怪的觸角。”
“什麼?”眾人大驚,都左右看了看錶示不能理解觸角是什麼意思。
姜太山皺著眉頭說:“觸角是什麼意思?”
藤虎又說:“具體的我看不清楚,你們都知道那裡常年都是重重的迷霧。但是我敢斷定那裡絕對是非常恐怖的存在。”
蜻蛉玉抿著嘴,輕咬著雙唇,沉思道:“大概也能說出個樣子吧?”
藤虎看著蜻蛉玉有些痴呆,他顛著腦袋,跑到蜻蛉玉身邊說:“就和章魚一樣啊,我不是上次還帶你烤過一隻的嗎?”
李凡塵一聽這話,急忙說道:“虎哥,章魚烤著不好吃,我們那裡都是鐵板燒。趙羽落最愛吃,每次要幾瓶酒能吃好多的。”
藤虎一聽這話就不高興,他反駁道:“鐵板燒?鐵板燒出來的章魚能好吃嗎?明明就是烤著吃最香,是不是姜總?”
姜太山好幾天沒吃肉了,一聽這話,忙的吸溜了一下口水嚷道:“我不贊成你的話,我覺得人家李大隊肯定比你會吃。你五大三粗的會吃個什麼?我覺得鐵板燒肯定好。”
媯行雲也附和道:“就是,藤總你會吃個屁,你上次帶我去吃的那個跟屎一樣的那個叫什麼?叫什麼來著?你自己都吃的吐了的那個?那叫什麼來著?怎麼一時想不起來了?”說著媯行雲扶著下巴沉思起來。
藤虎像是想到了什麼,急忙一聲虎吼:“啊......”
這一嗓子出去,頓時嚇了幾人一跳,更是將媯行雲差點想到的名字又給吼沒了。不禁就想大罵,可是一看藤虎身邊已經又要暴走的蜻蛉玉,急忙閉上了嘴,甚至連眼睛也閉住。
藤虎得意的點點頭,心裡不禁暗暗高興,還好媯行雲沒有說出來,不然自己一世英名肯定又要毀。
他又準備要說,卻突然聽蜻蛉玉的聲音響起:“你們在幹什麼?有意思?嗯?有意思?”
藤虎急忙閉上嘴,蜻蛉玉一陣痛罵,好幾個總隊啊,現在全部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不敢抬頭。
蜻蛉玉訓斥的累了,她雙手叉腰道:“這麼嚴肅的時刻,這麼危機的情形下,你們不討論我們如何守住輕語海岸。竟然在章魚是烤著吃還是鐵板燒上糾纏不清?要不要為了這個話題我們開個戰前表決大會?讓所有的戰士都舉手投票看看哪個好吃?”
姜太山故作沉思的看向身後的輕語海岸,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媯行雲就像是個神棍一樣,閉著眼一動不動,就像是入定了一樣。
高陽諦煌低著頭,捏著自己的衣角擦拭著兄弟會之劍。
李凡塵玩著手中發鏽的鐵棍,鐵棍上的鏽皮每次在他用手擼過去的一瞬都會瞬間閉合,在手劃過的一瞬又會翹起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