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茹搖著頭說不知道,“現在南宮那塊吵吵嚷嚷的,侍衛們都攔著不讓進去。奴婢也只打聽到太妃沒了,其他一概問不出來。”
履霜敏銳地捕捉到了“侍衛”兩個字。南宮偏僻,向來無侍衛把守的。唯一的可能,便是劉炟已經去了,所以侍衛們跟著護送。終究那是他的親生母親呢。
她隱隱約約地覺得哪裡古怪,但一下子也說不上來,於是道,“你們都收拾收拾,再去傳轎輦過來,咱們即刻去南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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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到了南宮,竟發現有近百的侍衛重重把守著,不許任何人進出。
履霜只得停了下來,問,“那陛下如今在裡面麼?”
侍衛們紛紛道,“陛下回福寧宮了。”
她心內詫異,沉吟了一瞬,對竹茹道,“那你去囑咐駕車的黃門,往福寧宮去吧。”
她語音落地,馬上有幾個侍衛露出遲疑神色,悄悄勸她,“殿下先別去吧。剛剛陛下離開時,臉色鐵青,差得很呢。”“是啊,和太后兩個人,在裡頭好一通吵。”
“陛下和太后吵起來了?”竹茹驚詫地問。
那幾個侍衛點了點頭,壓低聲音道,“太后當場就被氣的暈了過去。”
接下來的幾天,劉炟始終告病,不曾上朝。也不再宣召妃嬪,只把自己關在福寧宮裡。
申令嬅眼見著,萬分憂心,忍不住又去了一次福寧宮,威脅守門的侍衛,“進去同陛下說,這次我一定要見到他,不然就呆在這裡不走了。”
侍衛們都苦笑,“陛下特特的傳了旨,說誰都不見的。貴人別為難我們。”
申令嬅不欲聽,呵斥,“還不快去!”
他們沒辦法,只得進去報了。沒想到這次劉炟聽了,竟然破天荒地說“讓她進來吧。”侍衛們都鬆了口氣,去殿門口通知申令嬅。
她提著裙子開啟了殿門。
進了殿裡,才發現裡頭的簾幕竟都拉上了,黑漆漆的,也看不見劉炟在哪裡。而殿裡常年點的地暖也熄了,冷冰冰的,讓人渾身泛起寒意。令嬅惴惴地叫了聲“陛下”,沒有一點聲息。
她大著膽子摸到了蠟燭和火石,摩擦、點燃。一星小小的火苗升了起來,稍微映亮了黑暗的室內,她舒了口氣,舉著燭火去尋劉炟,“陛下”。
他在影影綽綽的光亮裡抬起臉,茫然地喊,“令嬅。”
她吃了一驚,忙快步走了過去,“怎麼了,陛下?”想起自賈太妃去世,他一直古怪地陳鬱著,她誠懇地說,“陛下如有不開心的地方,儘管同我說啊,別憋在心裡。”
他痛苦地把臉埋在掌心裡,“你知道麼,這兩天,我把太后氣病了。”
令嬅愣住,旋即急道,“怎麼會這樣呢?”
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沉默著把桌上的一封泛黃的書信遞給她。
她告了聲得罪,接過細看。信封上有著很娟秀的女子筆跡,寫著“聖上親啟”。她看到這個,已覺一驚,接下來開啟裡面的紙張,更覺驚懼。寫信之人自稱“妾”,所訴的竟是皇后密謀陷害她父親貪汙,以此威脅她交出兒子,予中宮撫養。
令嬅越看越驚心,“這是......”
“這是賈太妃多年前寫的,所訴之人,是當今太后。”劉炟喃喃道,“其實宮中一直有傳聞,太妃並非心甘情願把我交給太后撫養。過去我聽了傳聞,也曾懷疑過,只是見她對我始終冷冰冰的,沒有信罷了。”他忍著淚,道,“你知道麼,我從小在中宮長大,一直到七歲,都以為自己是皇后的兒子。有許多次,看見她都口出妄言。”他惶愧地低下頭,有一滴很大的眼淚落在手背上,“許多許多次。”
令嬅反手握住他的手。
他慢慢平復了下來,“後來我漸漸的長大了,偶然知道那是我的母親,又想著去親近她。可她竟是冷了心腸,再也不肯回轉。”
令嬅躊躇道,“也許太妃只是性子傲,才這樣吧。她心裡是很疼愛陛下的。”
“是啊,有哪個母親會不疼愛自己的孩子呢?可惜我這些年,一直沒有明白這個道理。”
令嬅逐漸地平靜了下來,宛然問,“那陛下如今打算怎麼做呢?”
“我不知道...”他茫然地說,“那天聽阿玫又說起那個傳聞,我只想著再去查證一次,可晚上就聽到了太妃去世的訊息。後來太后來了,我忍不住懷疑她,問她。誰知道她的反應竟那麼大。我...”他軟弱到了極點,“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也不明白要怎麼做....”
太后與聖上失和的事,不多久就流傳了出去,滿朝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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