履霜侷促地推了他一下,“別老問這個呀。”想起一事,急道,“對了,你今天怎麼就這樣過來了?你去求的爹麼?”她說著說著,擔憂起來,“仔細叫他看出來。”
竇憲安慰說別怕,“我倒想求他呢,哪知道話還沒出口,他自己先提了。”
履霜訝然,“他近來不是不許我們見麼?”
竇憲嘟囔,“誰知道他。”隨手摸到履霜床上的被子,見那都薄薄的,不覺皺眉,“眼看著立秋了,雖則白日裡天還悶悶的,但到了晚上,風寒的很,已經不是前兩個月那樣了。你怎麼還用薄被?竹茹和水芹兩個也是,瞎了嗎?”
履霜笑,“還說我呢?我聽爹講你到現在還睡席子。”
“這哪兒能比?我皮糙肉厚的,胡亂睡睡也不會怎麼樣。你底子卻弱。聽我的,一會兒叫丫鬟進來換掉被褥。”
履霜點點頭,“晚點我吩咐他們。說起來,再過幾日便要回京了吧,東西也該收拾起來了。”
竇憲唏噓,“可不是。回家家裡呆不了五六天,我就要走了。”
履霜靠了過去,無言地抱住了他的腰,“...這樣快。”
竇憲撫摸著她的頭髮,“先苦後甜。等我回來,咱們就可以永永遠遠不分開。”
履霜在他懷裡點頭。
顧及著成息侯,竇憲不敢多留,略微再同履霜說了幾句話便走了。
履霜悵然若失地靠在床上。
竹茹從外進來,悄聲道,“姑娘,東西都處理好了。為穩妥計,奴婢尋了個沒人的地方,把那些衣物都剪碎燒了。”
履霜點點頭,正要說話,忽見水芹從外面走了進來,懷裡抱著一大束荷花,笑道,“姑娘瞧,奴婢折了什麼來?”
履霜見那些荷花粉紅致致,亭亭地一大束,上面猶帶新鮮水珠。不由地“呀”的一聲微笑起來,走下床接了過來,攏於懷內,“難為你,採了這麼多過來。”俯身去嗅,頓時一陣清香盈滿衣襟。她心中歡喜,對水芹道,“去找個淨瓶來。”
水芹答應了一聲,去櫃子裡翻找。不一會兒的功夫,便翻出了三四個瓶,舉著問,“姑娘打算用哪一個?”
履霜見那幾個瓶子大同小異,隨口道,“不拘哪一個,你挑一個拿過來吧。”
水芹便隨手挑了一個,走過來遞給她。
竹茹掩口笑道,“水芹妹妹好眼力,這個淨瓶是昨日陛下賜下的呢。”
履霜定睛細看,果然。不由道,“去換一個吧。”
水芹訝然道,“姑娘,這個不好麼?這可是陛下賜下的。”
“正是因陛下所賜,才不好大喇喇拿出來插花啊。我彷彿記得二哥也送來花瓶過。”
“是有那麼一個。”竹茹有些為難道,“但它是廣口瓶,上面的花樣又是纏枝牡丹——富貴有餘、清雅不足的。沒這個窄口的適宜插荷花。”
水芹亦道,“這隻淨瓶上有優曇圖案,合該用它呢。”
履霜想了想,也是,便伸手去接了那隻瓶過來,放在桌上。又小心翼翼地把懷裡的荷花略微修剪了一下,□□了瓶裡。事畢,端詳了一會兒,對丫鬟們道,“去替我理理東西吧,再過二十來天便要回京了。”
兩個丫鬟答應一聲是,自去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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