履霜一邊抽泣,一邊劈頭蓋臉地又打了上去。
竇憲忍耐了十幾下,仍不見她收手。終於忍不住捏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提到自己胸口,嚇唬,“今兒個給你打了多少下了?你也足了。”
履霜仗著他這個人雷聲大雨點小,從來不把他的威脅放在眼裡的。所以使了點力氣便想從他手裡掙出來,不料他這次不比往日,竟下了力氣,她試了幾次都開脫不出。心裡咯噔一下,轉口乖乖說,“好二哥,我不和你鬧了。”
“你倒精乖,嗯?”竇憲居高臨下地笑了聲。他從來都飛揚恣肆,喜怒形於色,流露這樣的神情還是第一次。履霜不由地害怕起來,白著臉討饒,“好二哥,我再不敢這樣了。”
“真的?”竇憲不置可否,又淡淡地笑了一聲。
履霜整顆心都被提起來了,忙不迭地點頭。
“我不信。”
履霜一下子急了,“我...”
竇憲伸了一根指頭按在她嘴唇上,輕輕地撫弄,這個動作封住了她的所有言語。她的臉一下子紅了,侷促地說,“二哥,二哥我們回去吧...”
竇憲忽然捏住了她的下巴,俯身吻了下來。
履霜覺得,周圍的風聲、蟬鳴聲、鳥鳴聲,遠處的喧譁聲在這一刻全都靜止了。她的世界裡只剩下他的氣息。
竇憲為人蠻橫,即便是親吻時也一樣,在履霜唇齒間橫衝直撞,她幾乎要喘不過氣了,伸手推他胸口。然而竇憲以為她在欲拒還迎地撒嬌,喘息愈發急促,把她按在了假山上,親吻越發兇狠。
履霜審時度勢下不敢再亂動,順從地由得他吻。
一時事歇,竇憲把頭擱在她肩上,急促地喘著氣。
履霜這才敢出聲,“...手疼。”
竇憲驚了一下,發覺自己一直攥著她左手的手腕,忙放開了。訕訕地賠著禮。——他終究不是什麼霸道子弟。膽邊的惡氣一旦用盡,他還是那個慫人竇憲,“對,對...對不起。”
履霜心中又是好笑又是溫暖,小聲地說,“平白無故地,道歉做什麼?”
竇憲臉色發燒,撓著頭道,“我...我今天衝昏了頭了...”
履霜扭著衣帶說,“才沒有。——好啦回去吧,恐怕丫鬟們都急瘋了。”
竇憲點頭,“你的鞋子丟了,穿我的吧。”說著,想也不想便俯下身去脫自己的鞋子。
履霜氣的在他背上狠狠打了一下,“誰稀罕你的臭鞋子?”
竇憲再也繃不住,握住她的手,笑的直不起腰,“我就知道,你想讓我揹你。”見履霜紅了臉,他蹲下身道,“好了不逗你了,懶東西,快上來吧。”
履霜便提著裙子伏上了他的背。竇憲把她兩手放到自己脖子上,慢慢直起腰身。頓時,她溫熱的呼吸噴在了他頸側,又酥又癢的,令他忍不住心猿意馬,轉過臉想親她。履霜忙把他的臉拍開了,“快走!”
竇憲哼了聲,心不甘情不願地往前走了。
晚風溫溫地拂了過來,帶著清淡的花草香。履霜心情愉悅,從近旁的樹上扯了支藤蔓,握在手裡,咯咯笑著抽打起竇憲來,“你走快點兒嘛!”
她一向都怯生生的,很少有這樣喜形於色的時候。竇憲見了心裡喜歡,索性做了幾個高抬腿往前疾奔,又學馬發怒時的嘶叫。履霜被逗的直笑,伏在他背上花枝亂顫,連藤蔓掉在地上了也不知道。
過了一會兒,兩人回了澄碧居。院裡黑燈瞎火的,竇憲奇道,“難不成丫鬟們都睡下了?”
“哪兒敢呢?”好幾個故意壓低的聲音道。
竇憲嚇了一跳,定睛一瞧,門邊上居然黑壓壓地站著水芹、竹茹、竇順、木香、桔梗。他驚道,“嚯,怎麼不點燈?”
幾人都抱怨道,“點了燈,豈不是明公正道地告訴侯爺你們出去了?”
竇憲壓低聲音問,“侯爺來問過我們?”
幾人點點頭,“奴婢們都回說您兩個睡下了。”
竇憲點點頭,往裡頭走。
門邊暗漆漆的,然而宅院中央恰好被明月籠罩。幾個丫鬟見竇憲走到了庭中,這才發現履霜被他背在背上,忙問,“這是怎麼了?”
竇憲隨口扯謊,“剛我帶她去旁邊的園子裡逛,見到棵花樹,她硬要上去採花,這不,鞋丟了,只能我揹著回來了。”
桔梗哼笑了聲,“倒是巧。”其餘幾人卻不疑有他,一個個開房門的開房門、打水的打水、伺候著他們胡亂梳洗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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