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死亡之脈。
死亡之脈到底是什麼,為何如此可怕,頃刻間使得天崩地裂?李八卦嘴巴微張,有一大把問題想問池硯。
然而她回頭,就見漫天飛沙裡,池硯如墨的發絲和一襲月白道袍迎風飄動。他靜靜闔著雙眸,耳垂翕動,凝神聽著周圍的動靜,一向淡漠的臉上,難得有了焦急之色。
不知為何。
李八卦一眼明白,池硯是在此起彼伏的驚雷聲中辨聽那些百姓出事之地。
她馬上捂住嘴,鼓足勁兒不發出任何聲響。很快,她憋得臉紅脖子粗,難受得緊。可她還是堅持死死捂著嘴,不發出哪怕一點點微弱的呼吸聲。
因為現在哪怕多一點點聲響,都會影響到池硯判斷方位,她絕不能拖後腿!
忍住,憋住!
約莫半盞茶,池硯聽出位置,他掀開眼簾手指一揚,淡藍光圈立即光速飛往東南方。見狀,李八卦馬上放開手,一手抓著池硯的胳膊,一手按著心口大口大口呼氣。
差一點,只差一點她就要背過氣了!
看她狼狽至極的模樣,池硯問:“你之前做了什麼?”
李八卦斷斷續續回:“憋、憋、憋氣。”
憋氣?
池硯一時怔住:“為何?”
這時李八卦總算喘勻氣,她微微抬頭望向他,一臉的理所應當:“怕呼吸聲打擾你啊。你不是要找遇難百姓的所在之地嗎?”
池硯沉默了。
她眼皮一跳:“難道不是?”
“是。”池硯點頭。
她好奇:“那你為什麼這個表情?”
池硯想了想,一本正經解釋:“心疼。”
“……”
聞言李八卦差點眼珠子從眼眶裡瞪出來,她剛剛沒聽錯吧?!池硯說什麼來著……心疼她?
心、疼、她!
她嘴巴長得老大,“呃呃啊啊”擠了半天,怎麼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最後她索性閉嘴,手指不自覺死死絞著衣角。
這句臺詞,她聽過。
之前和老君去王府屋頂看戲時,扮演步逍遙的那個人,就是抓著一個柔弱女子的手按在他胸膛,深情款款告白:“蓉妹妹,不要哭,我會心疼。感受到了嗎?我的這顆心,為你,碎了。”
雖然兩句話相差甚遠,但還是感覺……怪怪的!她不過是憋了一會兒氣,小意思而已,有什麼好心疼的。
如果剛剛憋氣的人換成池慧,他會這麼說嗎?又或者是五師姐、十師姐,哦,還有白霜……他也會因為她們心疼嗎?
唔。
應該會的吧。
想著,她思緒不知飄到哪個爪哇國,後來甚至還想到鶴靈觀後院看門的大黃狗,不知道池硯那張冰塊臉,大黃狗會不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