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的花天酒地。
嘩啦。
自山頂流下的美酒源源不斷傾入酒江裡,一排排竹筏飄在江面,突地,一隻白嫩秀氣的手自中間的竹筏伸出,執著夜光杯蕩了蕩江面,舀起一杯淡粉色的酒。
“公子,這是用荷花最鮮嫩的花蕊所釀的荷花蕊酒,香醇清甜,你嘗嘗。”衣衫半解的美人依偎在花無邪懷裡,淺嘗一口後,嬌笑著把夜光杯送到他的唇邊。
花無邪也不推遲,就著杯口的紅唇印,大笑著一飲而盡。
美人眼波流轉:“如何?”
“酒美。”花無邪低頭,薄唇輕輕掃過她的長睫,鳳眸微眯,“人更美。”
“公子真會逗荷蕊開心。”荷蕊左腳微抬,未著鞋襪的腳上綁著串銀鈴,一晃,叮叮當當響。
“仙子何事?”
不多會兒,一隻竹筏從左邊劃過來,上面坐著一個十二、三歲的醜丫頭,只見她肌膚黑得像塊炭,眼睛眯成一條縫,鼻樑塌得似沒有,唯獨兩片嘴唇還算紅潤,只是厚得可以切一盤臘腸。
個子也不算矮小,然胖得像個大圓桶。
此時她手拿著一把毛刷,一縮一縮地給炭火上的羊排刷蜂蜜,黑厚的手背燙著大大小小的水泡。
“一塊羊排烤如此久,我要你這個醜丫頭何用?”荷蕊秀眉微蹙,嗤笑一聲,“難不成你也在肖想公子,沒了心思幹活?”
“奴婢不敢。”醜丫頭委屈地抿緊嘴。
“還不快滾下去烤熟!”荷蕊起身冷冷斜了她一眼。
“是,仙子。”醜丫頭悄悄擦掉眼淚,劃走了竹筏。
等小竹筏劃遠,荷蕊低頭迎上花無邪似笑非笑的目光,她秀美的臉蛋馬上飄起紅暈,柔若無骨的身子擠進他懷裡:“是不是醜丫頭嚇到公子了?她是這兒最醜的丫頭,若不是荷蕊可憐她,怕是早餓死在岸上了。”
在花天酒地這個場景裡,岸上沒有水源沒有食物,只能活在竹筏上。
花無邪半眯著眼,一下一下摸著荷蕊如上好絲綢般順滑的一頭青絲:“如此說來,她也是被吸進來的外來人?”
“嗯。”荷蕊又往花無邪懷裡擠了擠,笑得眉目如畫,“可不是誰都如公子這般好皮囊,入得了我們的眼哦。”
“三師兄、三師兄救我!”這時,遠處的一隻竹筏傳來一聲哭聲,又羞又怒,“她們脫我衣裳!三師兄!”
“這傻小子真是煞風景。”花無邪搖了搖頭,在荷蕊臉蛋啄了一口,輕笑道,“是吧,美人?”言畢紗幔一拉,又是一番巫山雲雨。
明舟裹緊淩亂的道袍,眼見躲到了竹筏頭,花無邪也沒來救他,咬了咬牙,滿臉決然轉身,對那兩個一燦若玫瑰,一淡如白菊的女子義正辭嚴道:“你們再過來我就跳下去了!”
果然窮追不捨的女子停住了。
身著紅紗的女子拋了個媚眼:“小道長,修道乏味無趣,何不從了我們姐妹,一起在花天酒地逍遙不好嗎?”
“不好!”明舟緊緊護住衣襟,往後退了一步,與江面只一步之遙,“師叔說過,酒色不過雲煙,享樂僅是水月,錢……天道才是亙古不變的逍遙!”
怕他真的跳江,白紗女子和紅紗女子使了個眼色,柔聲道:“小道長,你莫要沖動,到了花天酒地,無論仙人魔,無一能出去,何苦白白丟了性命,在此修天道又何樂而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