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到最後,她的聲音喊啞了,他也終於精疲力盡,癱倒她身上。床上的保險套只剩下一盒還未拆封……
昨夜的放縱像一場光怪陸離的狂歡,他已經許久沒有如此放縱肉體,也許是那女人時而天真時而世故的眼神令他産生困惑。這世上怎麼會有女人能將兩種彼此沖突的氣質,完美地融合在體內。
她絕對不是頭一次與男xing交媾,但昨晚她表現出來的模樣,卻仿似初次進行親密的魚水之歡,她激動而狂喜,甚至在高潮中驚慌失措。
明明挑逗男性的手法熟煉得像身經百戰的花蝴蝶……她甚至伏在他的胸膛哭泣。他雖然對於她強硬地、不顧他的自由意顏、土霸王般地推倒了就上……
內心覺得憤怒與屈辱,但看見她像個小女孩對真正的愉悅感到不知所措和無助羞恥,他心中的屈辱在她的顫抖中變成了溫柔。
是的,這樣很不可思議。
他知道她在哭泣,彷彿受傷的幼獸,在遇見他之前,究竟經歷過了什麼,他內心大抵能想像出來。
她是特務,她渾身展露的身手和致命武器,他可以大膽推測是以“美色”為武器的特務。難道,她也是境外者組織的人嗎?
假如能知道她的代號,或許能查到她公佈的個人資料。
昨夜,她坐在他身上凝視他的眼神,是他無法形容的專一純粹。
他真的不認識她,為何她會給予他那樣深刻的眼神?不得不說,內心雖然感受屈辱,但面對那樣的眼神,她最美的一刻、甚至是一輩子的凝視,都在那瞬間給了他。
胸臆間,溢位一種陌生酸澀的感受。她是個來歷成謎的女子,對他而言,確實如此。
她對他說了一句話,很低,很淺,彷彿流星從眼前劃過,不留痕跡。
“teao。”
那是一句西班牙語。
她會說一口流利的英語,連西班牙語也十分正統。
當他醒來後,身旁的溫度是冷的,她沒有多留一刻。
李奇勳從床上坐起,思考著昨晚那名不請自來的芳客,心底有一絲憐憫,直到他的手觸碰到放在床上的一疊美金後……
眉頭緊蹙,整張臉幾乎皺起,他拿起那疊美金數了數,嗯,總共十萬美金。
她放了錢在他床上這是什麼意思?
腦袋裡的訊息就像糾纏在一起的電線,一夜放縱……完事……美金一疊……
腦中的畫面就像敵人發射了一枚炮彈丟進他的堡壘,瞬間把他心中的憐憫轟炸成壕溝的畫面。
砰!他抓起鈔票一把丟到床下,嘴裡奉送了一句:“fuck!”
這女人——還真把她自己當成尋芳客,留下陪睡費給他。該死!他從沒受過如此低階的羞辱!
男歡女愛也就罷,還給你留錢,當他是高階男伴遊嗎?!
李奇勳起身,隨手抓了一件褲子穿上,快步走進浴室,長方形的浴鏡,清楚反射出鏡中男人身上的一夜輝煌戰績。
他的眼神愕然,面目青僵,像在鏡子裡看見西洋喪屍一樣。
“這是……什麼?”
他的胸前有好多瘀青,全都是啃咬的齒痕,感覺像是不小心撞傷的蘋果,有指甲痕,有牙齒……還有勒痕?!
他低頭檢視手腕上的青瘀痕跡,內心畫面持續有數輛坦克車連續朝地面發射炮彈的感受,直到在地面上轟出一個大大的驚嘆號。
他這輩子……真沒想過會在自己身上看見這種“奇景”——
轉過身,扭頭瞪視鏡中畫面。幸好,背上完好無缺……嗯,不對,視線往下,他看見腰上有一道用牙齒咬出哀鳳ogo的痕跡。
“……”這女人是貓嗎?還是狗?把他的身體當作地盤做記號?
李奇勳兩手按壓在洗臉臺上,他告訴自己要沉住氣,他與她,過了昨夜,應當不會再相遇。他就當作昨晚是一場“窮兇極惡”的豔情怪夜,他只是倒黴被她看上的夜間點心。
嗯嗯,他只是半夜遇到欲求不滿的女鬼罷了——
李奇勳一邊在心中說服自己,一邊皺著眉頭搖首苦笑。情緒似乎漸漸平複下來,他脫下褲子,赤裸身軀踏進幹濕分離的淋浴間,接著,瞳孔緊縮,他看見磁磚上用口紅寫下一段英文:“你的腰力很好”。
“啊——”李奇勳在二十四小時內,飽受何謂身心靈崩潰的徹底無雙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