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裡還好,炕燒的熱,再加上一個屋子一大半是炕接了炕),所以溫度還挺高的。
可是教室是冰窖啊,就一個土爐子,還不放開燒,再加上教室大,門又開開關關的,存不住熱乎氣,是真冷。
藍鳳上課除了寫字,剩下時候都是帶著手悶的。
帽子上課不讓帶,她直接拿草繩綁腰上。
時刻給自己增加溫度。
所以鳳娘從新軍被裡給她們取棉花,她雖然覺得可惜,還是不反對的。
藍鳳聽過爹孃講過關於棉褲、棉襖的笑話。
這邊很少有會彈棉花的,又因為棉花少,想用新棉花做棉衣褲根本不夠,為了保暖,舊棉花就不掏出來,再續一層新的,年頭多了,棉褲根本不用人穿,自己就能立住。
“這軍被厚實,掏出兩層,這被子也夠厚,這新的就給你倆蓋。我和你爹用那個九層新的。這可是好東西,不能尿了啊。”鳳娘剪短一個線結,小心的開始抽線。
尿床?藍鳳瞅她哥。
鳳爹也瞅他大兒子。
小哥哥臉紅,羞得也是氣的,“我都上學了,我才不尿炕呢。”
藍鳳給小哥哥摸摸頭,然後準備給他科普下,上學和尿炕其實沒有啥必然聯絡的。
“放學早點回來,別和她們鬧玩,早點把棉襖做好,你倆才享福。”鳳娘叮囑了遍,又和鳳爹說話,“他爹,你去娘那屋,借下煤油燈,我晚上得貪晚。”
鳳爹答應的挺乾脆,這是正事,還是為孩子,爹孃肯定能借。
就能穿上新棉襖了,馬上就要過暖和日子了。
藍鳳心裡這個得意啊。
啥時候她這麼好滿足了。
“小鳳,我娘說那個知青給你家送好東西啦。是啥啊?”藍彪在上學路上湊了過來。
藍鳳翻了個白眼,“大伯孃看花眼了吧,人家是要回家了,給爹孃告別,哪有好東西。好東西那麼容易有的麼。”
藍鳳才不會傻傻的承認的,以後拆穿再說以後的。
她家小哥哥嘴巴也嚴實,不會亂說的。
估計大伯孃是看到謝青宇從她家出去了,沒見到抱著棉被的樣子,要不然也不會讓藍彪過來問了。
不過問了她們就會說嘛,又不是三歲小孩子。
她這個大伯孃挺有意思的,怪不得和藍大伯是一家人,都挺自私勢利的。
最開始知道他們家和一位知青交好,還說他們傻,跟個窮知青套啥交情。
可是謝青宇出手大方,特別是有次拿麥乳精被看到了。
好嘛,開始厚臉皮往上湊。
可是謝青宇不接茬,根本不搭理。
藍大伯孃的話口又轉了,變成藍老三自私,認識這能人也不說給她們介紹介紹。
還和鳳爹孃追問謝青宇的家世,哪人啊,家裡都什麼人啊,都幹啥的啊…甚至還想給人家介紹物件。
真的是戲太多。
最後讓謝青宇毒舌噴可一回,消停了,不過從那以後特別關注謝青宇去她家…都拿啥了。
她是沒琢磨透,這和她有啥關係呢。
就是謝青宇給她家錢給她家票,也和分家的大房沒關係吧。
所以這根本就是無用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