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狽地收回視線,垂著頭,專心推著腳踏車。
那個向來陽光炙熱的少年,少有這般消沉過。
“你又想不理我了?”
她自顧自地發問,學著他垂頭,杏眼裡,多出了許多低落。
“沒有的事。”
他堅定真誠,明明是他的錯,為什麼要讓她受到傷害。
千不該,萬不該,將他的不恥強加到她身上去。
“那就好。”
少女低落的心情,得了他這麼句話,一下子,歡喜了過來,似重新活了過來般。
顧錦年低笑,想伸手揉揉她的小腦袋,但是……他怕,再次陷進去。
這七個月,他不停陷進去,不停拔出來。
他覺得……他遲早,要死在她手上。
出去上學,難免要擔心她,但是至少,離她遠了,那罪惡的心思,他有把握,不會再讓它們甦醒。
畢竟,目前,也只有一點點那樣的心思。
寧沂笑著,將他的神色,盡數收入眼底。
少年也許不知道,有些事,越是強壓,越是生長得惡劣。
從一點小小的火光,到最終爆發之刻,肆意揮灑著熱意,帶著燎原之勢。
“顧錦年……”
清脆的嗓音,從他們身後傳來。
寧沂眨巴著眸子,往後望,王清書,他滿頭大汗,身上那股子斯文的書生氣質,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他妹妹,時常會被送到顧錦年身邊。
寧沂不打算遂了天道的意,主動去拯救王清畫。
人家啊,不需要她去拯救,有顧錦年就夠了。
“暑假,清畫能不能……多與你接觸些。”
王清書頓了頓,有些為難地開口了。
他妹妹…似乎在顧錦年身邊,情況能更快地好轉。
清畫現在對著他,已經能展開笑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