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
帝熙冷聲問著,看向大夫的神色不太友好。
“尊主,姑娘這是…臣看不出是什麼病,只是,姑娘的身體越來越差了。”
“說清楚。”
他寒著臉,越來越差,是怎麼個越來越差?
這些必要的資訊,他知道了,才好找準時機,才好預估她能活在人世的時間,若是實在找不到星軌記載,那麼……他也好在這段時間,帶她出去走走。
後者,是他不想做的。
寧沂躺著,眸子只眯開了一條小小的縫。
“總歸是還能活個十天半月的樣子。”
大夫說的,恰好是帝熙不想得到的那個訊息。
“能不能拖著?”
帝熙手上青筋暴起,宛若下一秒,整個宮殿裡的東西都會灰飛煙滅。
“臣醫術不精,請尊上責罰。”
大夫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個頭,他只是一個僥倖得以入海的鯉魚精罷了,若是受了尊主的責罰,他一定無法在海水中繼續存活的。
“罷了,不是你的錯。”
帝熙緊緊鎖著眉頭,都是他的錯,若不是他……若非是他逼她,她也不會將與星軌的誓約說出來的。
“阿熙……阿熙。”
再次聽見她的聲音時,她已經緊閉了眸子,唇色發白,一如她見到千燼的那一日。
“我在。”
他走上去,握住了她的手。
這是不是,要死了也要擺他一道?她越是嬌弱,越是惹人憐惜,他就越會心疼。
越心疼,就越難捨難分。
“阿熙……”
她依舊是喚著,從額頭上流下的汗水,一滴滴滑落,他騰出一隻手替她擦了擦眼淚。
“阿熙在。”
彎著腰在她耳朵邊輕聲說著。
她似乎有所感應,慢慢地,也不再亂動了,安穩下去,淚水也漸漸乾涸了。
帝熙咬著唇,淡藍色的眸子裡,似乎沁出了幾滴淚,閃著寒芒,“你退下。”
微微側了身子,對著鯉魚精說道。
鯉魚精如臨大赦,一邊道謝,一邊提著自己的箱子往宮殿外跑去。
帝熙看著寧沂,看著她皺皺眉頭,他也跟著皺一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