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
她輕笑,沒有一絲不自在。
彷彿就只是會見一個再平常不過的老友一般。
“師尊這些年,變美了。”
帝熙也沒覺得,他將臉遮住了一些,她就會認不出他來。
所以,他也沒藏著掖著,大大方方地承認了他的身份。
“你這些年,長高了。”
寧沂抬起手,淺藍色的衣袖順著她的手滑落,露出一截雪白的皓腕。
她比劃著,眉眼裡藏著清淺的笑意,淺得似乎,以往發生的都只是過往雲煙一樣,她從沒有對他出那一掌,拋棄他的人,也從來不是她。
那雙淺藍色的眸子裡,閃過剎那的寒芒。
他承受的所有苦難,似乎都來源於她,她卻裝作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
“師尊踩著阿熙逃出生天,那滋味,應該不錯吧。”
帝熙冷笑,眸中藏著的劍芒漸漸成型。
他將遮住了面龐的黑紗取了下來。
周圍路過的小修士不經意地往這邊一瞥,羞紅了臉,感嘆一句,視線遲遲離不開帝熙了。
“你們先走。”
寧沂偏頭,望了一眼那些小修士。
小修士們在美男子與少宗主之間,選擇了少宗主。
長的好看的男修士不能當飯吃,但是權力大的少宗主,是可以當成米飯的。
帝熙嘆了口氣,神色變得吊兒郎當,“看來徒兒還是生得不夠好看,不過徒兒也並非女修,不會比女修更重視長相外貌。但是啊……”
他話鋒一轉,“迷住這一群小女修,也不成問題。”
那雙淺藍色的眸子裡,亮滿了星星,唇角勾起的輕笑痞氣十足。
忽然認真起來的模樣,真的……可以迷死人。
就像浪慣了的人,忽然啊,變得情深不悔,那一雙眼睛落在女人身上了,就再也離不開了一樣。
也像一隻迷航的鴿子,重新找回了航道。
寧沂靜靜地看著他。
“如果你是想回到合熠宗,先去上一炷香。”
她漠然道,往前走去,想要越過帝熙往外走。
“師尊想去哪?”
他的嗓音寒寒地,認真起來時異常動聽,只要再將語速放慢些,就像在唸著一首淺淺的、藏著愛意的詩歌。
但明明,他說出的話又帶著惡意。
寧沂一時不察,再加上帝熙手一拉,她腳上一滑,就被帝熙拽入他懷中了。
她抬起頭,漆黑的眸子裡藏著些慍怒,瞪著帝熙時,卻沒有什麼威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