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向來不會留下後患。”
大祭司沙啞的嗓音裡,帶著一分沉重,鹿死誰手,不可妄下定論。
“果然,大祭司是除了她以外,最瞭解我的人。”
鋒利的劍將黑色斗笠劃開了一條輕輕的紋。
淳于止熙清楚,大祭司隱忍不發,是準備著一個陷阱,想要一擊致命。
以大祭司的身手,這把劍,完全……不可能架在他的脖子上。
“我並不想猜,你的意圖,到底是什麼。”
“你是想一擊致命了,還是想看我垂死掙扎。”
男人低聲笑著,髮絲被風吹起,俊美的容顏如神袛般。
大祭司的雙眸,正正地盯著他,毫無波瀾。
他要淳于止熙的命……要淳于止熙,在死前跌落谷底。
一個小雜種,也配活在這世上?
除了他那張長得像他母親的臉……勉強,讓他多了些活在人間的理由。
“想取我的命,一劍,我就會死,但你這樣……是想踐踏我的尊嚴、讓我像條狗一樣去死麼?”
他的語氣愈來愈重,似壓著千重山一般,沉沉地叫人喘不過氣來。
桃花眼裡沁著凜冽的殺意。
魚死網破、頭破血流,他也不會讓大祭司踐踏他的尊嚴。
“你該慶幸,這張長得像你孃親的臉。”
大祭司盯著他,透過他看向已遙不可及的過往。
混濁的雙眸,看破了塵世。
黑色的長袖,忽然揚起,淳于止熙將大祭司的手緊緊地捏住了。
只可惜……大祭司的速度,實在太快,力道也極大。
大祭司以手為刃,直指男人腹部。
雖然被抓住了,但是他依舊穿破了層層阻礙。
手上的血,溫熱溫熱的。
“我猜大祭司的手,是沾了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