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棺材還沒有蓋上蓋子,依然能夠看到葉知節安靜地躺在裡面。
和生前相比,他幾乎沒有任何區別,看起來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許拙低頭看著他,心中想著剛才封神榜說的話,表情不免有些古怪。
這可是硬生生把壽星給耗幹淨了的強人,如果不是他的作死功力不那麼強,現在只怕依然會在外面活蹦亂跳。
但如果不是他因為被家人和村民們逼迫,覺得生無可戀,因此喝下百草枯,怕也不會那麼早就把壽星耗幹淨,怎麼著也能再活個一二十年,甚至更久。
想到這裡,許拙轉頭看向旁邊盯著自己的葉家幾位後人。
“你們商量好了關於葉老爺子的遺産分配了嗎?”
幾人面面相覷。
我們葉家的遺産分配,關你這個外人什麼事?
不過想到葉城固在他們面前說的那些話,幾人還是壓下心中的疑惑和不滿,齊齊看向剛才說話的大孫子葉建民。
“我們已經商量好了,該怎麼分就怎麼分,而且這事市政府和中達集團的人昨天都找我們問過,都談妥了。反正現在老爺子都死了,我們還鬧個什麼勁?你們說是吧?”
最後這句話,卻是向周圍其他幾名葉家後備問的。
“對,我們都談好了。”
“就是,老爺子都死了,還鬧起來不是被別人笑話。”
“許記者你放心,我們不會讓老爺子死了後還不安心的。”
……
聽著幾人在那裡紛紛表態,許拙笑了笑,心中不以為然。
這幾個家夥在老爺子生前都鬧得那麼歡快,現在老爺子死了,沒人能壓得住他們,他們只怕會鬧得更加歡快。
想到這裡,許拙沉吟片刻,從兜裡掏出一張名片遞給葉建民。
“這上面有我的聯系方式,如果以後有什麼事情,你們可以直接聯系我。別的事情我幫不上忙,但是如果和拆遷有關的事情,我或許能幫你們打聽打聽。”
幾人齊齊面露喜色。
他們可是聽葉城固說過,眼前這個姓許的記者雖然看著年輕不起眼,但他卻是能夠直接和中達集團老總說得上話的人。
現在他主動表示願意幫忙,那豈不是意味著他們以後有機會在拆遷上獲得更多補償?
許拙當然清楚這幾個人心裡在想些什麼,也知道這樣做肯定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但是為了能夠讓葉老爺子死後也能心安,他願意主動招攬這些麻煩。
反正這些家夥最多也就是想多要些好處,許拙不介意因為葉老爺子的關系,再去為了他們去多欠徐振溪一次人情。
當然他們如果實在太貪心,許拙也不會蠢到毫無底線。
又隨意問了幾句後,許拙轉身告辭。
幾人熱情地將許拙送出靈堂,許拙攔住他們正要離開時,一轉頭,卻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匆匆趕了過來。
待那人走到靈堂前面,許拙和他四眼相對,兩人都是一愣。
“許記者?你還沒走啊?”
許拙上下掃了他一眼,咧嘴一笑。
“楊科長,你這大晚上的跑來弔唁嗎?”
這個人,赫然竟是之前在大菩提寺有過一面之緣的明州市水利局的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