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許拙倒抽一口涼氣,揉了揉被撞得生疼、還有些發悶的胸口,心中納悶。
這個家夥好大的力氣。
定睛一看,對面那人個子不高,面容方正、臉面黝黑、面板粗糙、手腳粗大,乍一看像是一個中年農民的漢子正在一臉愧疚地望過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這位小兄弟你沒事吧?”
許拙又揉了揉胸口,擺擺手。
“沒事,也是我自己沒看路,倒是你沒事吧?”
中年漢子憨厚的笑了笑,搖搖頭。
“沒事,我是怕把你撞疼了。”
“嘿,瞧你這話說的,我年輕力壯,有什麼問題。”
許拙剛剛收入了一筆鉅款,心情大好,又怎麼會計較這些小問題,對面這個中年漢子顯然也是心胸開闊之人,兩人對笑兩聲,互相說了聲抱歉,兩句話便把這件事揭了過去。
中年漢子沖許拙擺了擺手,正要離開,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指著許拙皺眉又想了半天,突然又用力一拍腦門。
“我想起來了,你是省臺的那個……許……許記者?”
“嗯?”許拙有些奇怪。
他仔細看了看面前這名中年漢子,確定自己應該不認識他。
“你認識我?我可不是什麼記者,我只是省臺的一名攝像師。”
“對,攝像師,攝像師,不是記者。我想起來了,當時來採訪的是一個大美女,你扛著攝像機在旁邊負責攝像來著。”
許拙又認真看了看中年漢子,還是想不起來。
“抱歉,你是……”
中年漢子笑了笑:“許記者你們電視臺的人到處採訪,見的人多,不記得我很正常。但是我這輩子就被電視臺採訪過這麼一次,對你們倒是記得很清楚。”
說到這裡,中年漢子又拍了一下自己,向許拙伸出了手。
“說了半天,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楊力,在明州市水利局工作,你們省臺去年到我們明州市水利局做了一個採訪,報道明州市水利資源建設,就是那次我認識的許記者你。”
“明州市水利局?”
被他這麼一提醒,許拙想了起來。
去年大概也就是這個時候,正值春汛期間,省政府方面為了宣傳防汛工作,指派省電視臺做了一期抗洪防汛的專題報道,其中明州市水利局在這方面工作卓著,被樹立為典型進行了特別報道,明州市水利局和相關領導得到了一致贊揚。
許拙當時跟著臺裡的報道團隊在明州市待了足足半個月,跟著在明州市各項水利工程設施之間跑來跑去,回來後臉都曬黑了不少。
在這期間,電視臺採訪了不少人,其中就包括明州市水利局的很多幹部,這個楊力顯然也在其中。
只不過楊力記得他,許拙對楊力的印象卻著實非常模糊。
“那個……楊科長?你怎麼會在這兒?沒記錯的話,現在這段不是春汛期間,你們水利局正忙的時候嘛。”
聽到這個問題,楊力黝黑的臉色微微一變,看看左右,輕咳一聲,壓低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