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野側頭看了看脖子上的刀,有些不敢相信,他竟然輸了?
生怕自己搞錯了,可脖子上冰涼的觸感卻時刻提醒著他,那不是錯覺。
沈木棉看他一眼,這時又高舉大刀喊,“你們的將軍已經被擒,你們的副將也已經死去,而你們也被我們包圍了,現在爾等放下兵器投降,本將軍便饒你們不死,倘若半刻鐘一過,你們還不繳械投降,那你們就只有一死了。”
這時在這群人後的顧八很配合的開口,“不降者殺,殺殺殺!”
“殺……”
戰野的兵此刻完全被一陣弒殺聲包圍著,殺聲陣陣人心惶惶,隨後一個兩個三個……都放下了手中佩刀。
沒誰想死,若能不死,投降也沒什麼大不了,對普通士兵而言,朝內造反和外族入侵是不一樣的概念。
天啟國內造反,換的只是龍椅上的人,需要考慮站隊問題的是他們領頭的人,而於他們而言,就是能活則活。
如今來攻城的倘若不是沈木棉,而是南疆的人,或許他們會選擇決一死戰,畢竟那是滅國,複巢之下安有完卵。
而戰野本身對此也並不意外,誰帶的兵誰瞭解。
“戰將軍,你是降還是不降呢?”
這時沈木棉看向戰野,“雖說大丈夫寧死不屈,可我始終認為真正的大丈夫應該是會審時度勢,不拘小節的人,而不是盲目愚忠愚孝之人。”
“哈哈……”戰野大笑,“謬論,女子的謬論!”
沈木棉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等著他回答。
戰野麼,她不想殺,這是個人才,今日會敗在她手中,只是因為男女之別,倘若今日帶隊的是黑狐或者林達,怕都不會讓他升起輕視之心。
“我且問你,高副將是不是你殺的?”
戰野不打算投降,但是他卻有疑惑,若是不搞清楚他會死不瞑目。
“是!”沈木棉淡淡的說,“不僅你的高副將是被我的人殺的,就連你的其他副將校尉,甚至那個掛名軍師都是我的人殺死的。”
戰野震驚,他就說,怎麼其他人一個沒見到。
他就說,怎麼連城門破了,人都進城了,他才知曉。
“你,如何做到一晚上把他們都殺了的?”
他身邊的人除了軍師,其他人身手都不弱,怎麼就那麼悄無聲息的死了?
這時他突然想到剛才圍攻他的一群黑衣少年。
這些少年的身手、配合度,厲害的就像是潛伏在戰場上的一條毒蛇,哪裡危險最大咬哪裡。
連他都敗在這些人的手裡,倘若這群少年用同樣的法子去圍剿其他人……
這就是個完美的誤會了。
戰野以為高副將等人的死是風一他們做的。
實際並不是,那些人不過是被幾籃蠍子咬死的,否則怎麼可能一點動靜沒有?
也因為今日的這誤會,風一等人的名頭竟然被傳出去了。
以至於很久很久之後,外界還在盛傳沈木棉手底下有一支奇兵,驍勇善戰,一個頂十。
戰野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便心一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