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出沒出事,謝陽不敢斷定,但是想起昨夜的一系列事情,真的很容易讓人心生不安。
對於自己的身份,謝陽已經沒有時間去懷疑,因為已經到了如今的這步田地,再去計較一切都難免有點晚了。
邪族?因為自己具備了邪族的某些特徵,人類?自己一直以來就是人類!
一系列的事情在腦海中不斷回響,猶如海浪中的小舟,不停地顛簸,就快要翻掉,然後被洶湧的海水無情的淹沒。
謝陽使勁地晃了晃自己的腦袋,然後仰起頭,呆呆地注視著上方。
公交車的頂棚的燈光刺著謝陽的眼睛,可是他沒有感受到一絲不適,而是就這樣注視著那盞散發著白晝一般光芒的燈管。
車子中的人很多,或許是人們都忍受不住繁華夜都市的誘惑,因此都在這個時間段出來到處逛逛吧,雖然不像其他有錢人那樣開著豪車,到處無阻,但是普通人也有享受的權利。
謝陽,你怎麼了,看著那盞燈發憷,難道眼睛不難受?”驚鴻好奇地看著謝陽,因為常人根本不會這樣不眯眼睛就直直地瞪著強光燈。
夏利縮著身子,站在了謝陽和驚鴻的中間,她愣是被擠得動憚不得,甚至臉上露出了一絲厭惡的神色。
但是身在謝陽和驚鴻兩個弟弟中間,總比站在陌生人中間要好些吧,畢竟這樣不會讓自己心中生出過強烈的反感。
夏利無奈地看著兩個矮自己一個個頭的少年,“到了沒,再站一會,我就要癱了!”
“啊,馬上到了!”謝陽一愣,轉過頭,看了驚鴻一眼,才注視著夏利說道。
後面的胖子緊了緊背後的大袋子,他滿頭大汗,“謝陽,我說以後咱走著得了!”他眯著眼,雖然話語中帶著笑意,但是旁人還是不難看出他此時的難受。
擠在公交車上的人怔怔地看著謝陽他們,不論是身穿破舊大衣的謝陽,還是身後揹著大袋子的胖子,總給人一種怪異的感覺,直觀上是著裝,但是還有一種感覺,卻是說不出來。
周圍人的眼光有點讓人毛骨悚然,但是謝陽沒有去在意。
他擠了過來,幫胖子接下了背上那大袋東西,放到了自己的肩膀上,“啊,我們以後不坐這種車了!”
胖子先是有點猶豫,後來謝陽執意要接下包袱,所以胖子也只好將包袱放在了謝陽的肩膀上,然後只是伸出一隻手幫忙提攜著。
對於謝陽的沉默寡言,夏利和驚鴻都時常陷入尷尬,不論問什麼,謝陽總是很少回答他們的問題,除非是事關緊要的問題,謝陽才會接過話題,然後回答幾句。
夏利和驚鴻愣愣地看著謝陽矮小的身體被那碩大的包袱壓著,就像揹著一座大山,然後謝陽的整個身體都顯得有點彎曲了,或許是他那身破舊大衣平時過於蓬鬆的緣故,此時在重壓下出現了下陷,然後給人一種扭曲地錯覺吧,反正是讓人看了覺得怪可憐的。
胖子眯著眼,臉上露著猥瑣的微笑,他的手臂盡量將包袱所有的重量支撐住了,所以謝陽才看起來不至於那麼狼狽不堪。
過了一段時間,車子一個晃蕩,然後停下了,車子中的人完全不受慣性地向前傾去。
胖子後背猛地一躬,直接將那些撲過來的人擋了回去,然後車子中的人才站定下來。
下了車,走在炬隆大廈前的步行街上,清涼的夜風迎面吹拂著,原本擠公交出現的眩暈也慢慢散去,而取而代之的是感受到那一絲絲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