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振南聽到歐陽志遠給龍海醫院院長張延清打電話請求支援,心裡頓時很感激歐陽志遠,傅山醫院的醫療條件,根本不能和龍海醫院相比,歐陽志遠這是在幫助自己。這個電話如果是自己打給龍海醫院的院長張延清,人家能理會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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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志遠心急如焚,他的車開的極快,當歐陽志遠和何振南趕到崮山鐵礦的時候,整個鐵礦已經亂作一團,附近的工人家屬已經來了很多,礦長蔣孝水滿臉是汗,全身油跡斑斑的指揮工人在加緊裝上一個新灌籠。
最先得到訊息的崮山鎮黨委書記袁成軍,正在指揮搶險。崮山派出所所長馬照山,正在帶領警察警戒。
崮山鎮衛生院的大夫們,也已經來到了現場,隨時準備下井救援。
何振南臉色鐵青的快步走下轎車,歐陽志遠跟在後面。
崮山鎮黨委書記袁成軍一眼看到何縣長來到了,立刻迎了過來,氣喘吁吁的連忙打招呼。
“何縣長,您來了。”
何振南的目光極其嚴厲的看著袁成軍道:“立刻回報事故的過程。”
袁成軍連忙道:“夜班12人,第一次升井六人,灌籠在升起10米的時候,鋼絲繩的三道繩卡崩斷,灌籠墮落下去,六名工人全部重傷,現在,礦長蔣孝水正和工人們搶時間安裝新的灌籠,立刻下去救人。”
歐陽志遠一聽,臉色一變,連忙道:“你立刻告訴井下的工人,千萬不要搬動受傷的工人。”
歐陽志遠的口氣極其的嚴厲,而且快速有力。這時候的受傷人員,千萬不能移動,否則,會造成二次傷害開,特別是斷了肋骨和胸骨的病人,如果移動不當,那些斷骨,就會刺進內臟,引起二次傷害。
崮山鎮黨委書記並不認識歐陽志遠,他以為歐陽志遠只不過是何振南的跟班,自己是縣委書記王鳳傑的人,就是在傅山縣政府,也沒有人敢跟自己用這種口氣說話。再說,天塌下來,有崮山鎮的鎮長肖永成頂著,雖然他到傅山黨校學習了,但他是問責制的直接責任人。
袁成軍看了一眼歐陽志遠,沒有說話。
歐陽志遠知道,下面晚一秒知道,就會有人私自搬動受傷之人,如果有人死了,事情就不好辦了。
歐陽志遠也不認識袁成軍,他一看這個人竟然不理會自己,歐陽志遠有點急了,立刻大聲道:“我不管你是什麼人,我命令你,你立刻向井下打電話,馬上。”
袁成軍的臉色一變,剛想發作,何振南低聲喝道:“立刻打電話,如果是因為你的原因,不打電話,死了人,這個責任,我就推到你的頭上。”
袁成軍一聽何縣長這樣說,臉色一變。他可不想當這次事故的替罪羊,如果被推到自己的身上,自己就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現在,鎮長肖永成和副鎮長王宗水都在黨校學習,只有自己主持崮山鎮的工作。何振南如果把責任硬向自己身上推,自己也是難逃責任的。
袁成軍快速的奔向井口旁邊的控制室,向井下打著電話。
可惜的是,井下的人,已經開始了盲目的自救,兩名工人正在從變形的灌籠裡,向外搬動第一個工人。
這名倒黴的工人,本來還有救,可惜的是,井下的工人救人的方法不對,一個人架起受傷者的胳膊,另一個人架起了他的雙腿,向外移動,兩人剛走出了一步,這個人斷裂的肋骨,刺進了他的心臟。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在這個人嘴裡傳來。
“噗!”
一口鮮血在這個人嘴裡噴出,頃刻間,這個人就氣絕身亡。
“千萬不要動傷員!、等到上面來救援”
下面的工人,接到了袁成軍的電話,急忙大聲喊出來。
另一組兩個正要架人的工人,聽到喊聲後立刻縮回來伸出去的手。這個工人,終於和死神擦肩而過。
五班班長一見自己的手下張稷山突然噴血,身體猛然
何振南和歐陽志遠小跑著來到井口,看到十幾個工人在快速的安裝新灌籠。何振南在一次會議上,見到過蔣孝水,知道他就是這個礦的礦長。
“蔣孝水,你什麼時間能安裝好灌籠。”
何振南大聲喝問。
蔣孝水滿臉是汗和油汙,一看到何振南來到,他知道,自己這次責任是跑不了,如果井下死了人,自己就逃避不了管理不到位的責任。
“何縣長,馬上就好。”
蔣孝水大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