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塊石頭落進了水中,驚起一片波瀾,平靜的氣氛瞬間被打破。
李放京端著青花瓷碗,楞了一下,然後立刻帶著笑意說道:“二叔,你別生氣,如果這酒不合你的口味我馬上拿出去丟了,幾十萬的東西不值錢,你可千萬別氣壞了身體。”
李龍亭坐在輪椅上,望著電視,眸子裡閃爍著仇恨,屈辱,不甘和憤怒。
李放京也望到了電視畫面,他沒想到一個鳳霓裳會讓曾經叱吒京城的二龍之一的李龍亭如此生氣。
李放京腦海裡湧現一百個假設。
如果李龍亭喜歡這娘們,李放京絕對可以將她扒光了送到李龍亭床榻之上。
在京城,李放京有這個能力,這點誰都知道。
李龍亭望著李放京波瀾不驚的臉頰,很安慰。
“二十年了,我是該學著忘記了。”李龍亭說了一句讓李放京聽不懂的話,說完後李龍亭嘆了口氣。
忘記,二十年,李放京突然想起了什麼。
朱楨他認識,在臥龍山莊的時候他就讓蕭條山調查過,可是沒有什麼有用的資訊,難道他就是那個朱家遺少,自己的宿命之敵。
“這個少年你應該知道吧?”李龍亭突然盯著李放京,目光如炬,這讓一貫不緊張的李放京緊張了起來,那種殺氣讓李放京心裡忑忐不安。
“聽說過,他是蘇家的座上賓,也是最近京城的大名人,而且二叔您也看到了,他現在又成了大明星,想不知道都很難。”
娛樂新聞迅速播放完了,但李龍亭依舊盯著電視,目不轉睛。
“蘇家,好一個蘇家,看來我的確是老了,不適合玩陰的了。”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說自己老了,他經歷了什麼?
“二叔,我查過這小子資訊,很普通,就是一個孤兒,聽說是救了蘇放鶴才被蘇家器重。”
李放京試圖安慰李龍亭。
“孤兒,呵呵,我看我才是孤家寡人,再說他一家人都在,怎麼就成了孤兒。”
李龍亭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二叔,你怎麼會覺的他就是朱家的小少爺,畢竟二十多年了。”
李龍亭望著李放京,對李放京這麼問很欣慰,若有所思,粲然一笑,“他手上帶著的那枚戒指我認識,他的眼睛很像一個人,我就是七老八十了也不會忘記這兩樣東西。”
李放京知道,李龍亭不會說謊,一來沒那個必要,二來因為他是李龍亭,不需要說謊,說謊有時候也是一種懦弱。
一個就算坐著也讓別人頭皮發麻的詭異存在。
“二叔,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李放京拍著胸脯保證。
“呵呵。”李龍亭似笑非笑,說道:“那你說說,你想怎麼做?”
“曾經他們怎麼讓二叔不好過,我就讓他們嘗嘗同樣的滋味,其人之道還之彼身。”李放京說這話的時候就目光很可怕,有種人天生就是帶有無盡殺氣的。
“蘇放鶴讓他入京,表面上是治病,現在又用一個藉口以感恩之名留他在京城,這棋高明,還有,你別忘了,朱無聲還沒死,在燕地燕子塢,他的影響還在,你能把他怎麼樣。”
李龍亭突然覺的很累,二十年前爭最愛的女人,二十年後又讓下一輩爭,想一想人生太過無趣了。